沈顾容怒道:“师兄!”
镜朱尘“啧”了一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牧谪默默脸红,更多的是想知道镜朱尘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顾容差点把茶泼镜朱尘脸上。
镜朱尘见沈顾容气得脸都红了,这才收了神通,淡淡道:“说罢,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要灵石我可一颗都不给。”
沈顾容瞪他一眼,道:“你让三师兄他们来岁寒城一趟,商量一下……嗡嗡嗡的事。”
镜朱尘蹙眉:“什么?”
沈顾容耳根都红了,垂下头,深吸一口气,才道:“我和牧谪合籍大典的事。”
镜朱尘:“……”
半日后,朝九霄腾云驾雾而来,奚孤行和楼不归没等他落稳就从空中一跃而下。
岁寒城,镜朱尘的住处。
奚孤行、朝九霄和楼不归面如沉水坐着,林束和因为病体无法离开闲云城,只能附身在木樨身上,坐在奚孤行旁边。
对面是面无表情的牧谪。
素洗砚因在幽州有事,暂时过不了,要不然牧谪可能抵不住这种气势。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许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沉默。
半晌,还是师伯一组打算先发制人。
奚孤行:“你真是。”
朝九霄:“好大的。”
林束和:“胆子。”
楼不归:“啊。”
牧谪:“……”
沈顾容没管他们的对峙,正在和镜朱尘说话。
镜朱尘道:“还有一个事,师尊两日前已经飞升了。”
沈顾容愣了一下,才蹙眉道:“他飞升关我何事?”
镜朱尘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飞升了,你就能回离人峰了啊。”
沈顾容拧眉:“我不想回离人峰,陶州挺好的。”
“话虽如此。”镜朱尘道,“但合籍大典应该在离人峰办吧,我们离人峰好不容易有个人合籍,你难道打算在外面办?我看三师兄肯定不依。”
三师兄奚孤行正在朝牧谪咆哮:“他是你师尊!你竟敢对他下手?!”
朝九霄为师兄壮势:“嗷呜!”
林束和在一旁吧嗒吧嗒敲算盘:“合籍后,我也就能找牧谪讨债了,甚好。”
楼不归说:“啊。”
牧谪:“……”沈顾容有些沉默了。
镜朱尘歪头想了想,道:“哦对。”
他将沈顾容的玉髓抛给他,道:“师尊前几日似乎是来寻你,但不知为何没去陶州大泽,反而过来让我把玉髓转交给你。”
沈顾容捏着玉髓,指腹轻轻抚上那上面的暗纹,愣了一下,才愕然看着镜朱尘。
“你说他什么时候飞升的?”
“两日前。”
沈顾容:“……”
两日前,他和牧谪还在床上厮混。
南殃君他可能不是没去大泽,而是去了之后瞧见了不好的东西,这才转到来最近的岁寒城。
沈顾容……沈顾容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呜啊,好想死一死啊。」
正在和奚孤行对峙的牧谪听到这句话,偏头看去,沈顾容满脸木然,看着似乎想从这高楼上跃下去。
奚孤行一拍桌子,怒道:“眼睛往哪儿瞧呢?看我!你凭什么打算合籍?就凭陶州大泽那一亩三分地吗?!”
牧谪见沈顾容没事,只好将视线收了回来,温顺地回答道:“大泽方圆百里皆是我所有。”
朝九霄嫉妒得都要眼睛发绿了,他也好想在大泽里翻江倒海哦。
他一绿,听到牧谪这句话就觉得是在炫耀,一时间又生气又羡慕,咆哮道:“我们离人峰还有一整座的山!比你那大泽好了不知多少?!”
他说“一整座山”的时候,“一”字的音拖了老长,以此来炫耀离人峰的家底丰厚。
牧谪谦逊道:“我自是知晓的。”
奚孤行道:“所以,你打算下什么聘礼?”
牧谪:“……”
刚好听到这句话的沈顾容险些又是一口茶喷出来,他怒而起身:“掌教师兄!”
奚孤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都把自己亲手送出去了,我坑他一点聘礼又怎么了?”
沈顾容:“……”
坑!你竟然说出这个坑字了?!
离人峰财政这么堪忧吗?!
沈顾容面无表情,清冷的脸蛋上浮现一抹飞红,他尽量在师兄们面前保持沉稳,走过去一掌拍在桌子上,两拨人对峙的桌子应声碎成齑粉。
“一切从简就好,别做一些花里胡哨的。”他威胁道。
奚孤行蹙眉,根本没被他吓到:“从简就从简,你拍什么桌子,这桌子可是很贵的,离人峰可没钱赔。”
沈顾容:“……”
沈顾容差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镜朱尘在一旁懒洋洋地靠着,手指绕着头发,漫不经心道:“当然要从简,你见离人峰能拿出多少灵石来给你办合籍大典?一百灵石已经是三师兄疼你了。”
众人:“……”
奚孤行面无表情道:“对不住,我还没抠到这种地步。”
镜朱尘似笑非笑:“这些年离人峰欠了我岁寒城多少灵石,你数过吗?我可都记着账……”
他还没说完,奚孤行“啊”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那就择日办吧,这还是我们离人峰第一次举办合籍大典,定要办的好一些。”
奚孤行看向林束和,道:“老六啊……”
林束和:“???”
林束和唇角抽动:“三师兄,能有点良心吗?我这些年为十一出了多少灵石,你可曾算过?我也都记着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