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睡哪儿?”谢璋记得二弟院内,只有主院能睡,客房都是书,只有暖榻,定是睡不好。
“床上。”
谢璋暗忖,答非所问,他轻笑说,“你和楚宁都大了,不能同睡一榻。”
“没睡。”
谢璋,“……”
谢璋心想,回院后洗漱用膳,也该早朝,的确没有同睡一榻。谢璋想说的是让他和方楚宁在京中注意言行举止。京中不比边境,怕有闲言碎语,毕竟不是亲生兄弟,过于亲密也会引来非议。
可看谢珏的神色,并无意识到自己有何不妥,谢璋只好作罢,算了,反正他们在宁州也是常睡一帐。
凤妤挨了一脚后,回到自己身体里,仍觉得骨头都在疼,分明她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却忘不掉那一瞬间的剧痛。
小侯爷常被侯爷踹吗?
张伯兴打爹,差点蹲大牢,侯爷打儿子,心狠手辣,果然,儿子可以随便打。
秋香和春露见她又回来了,一头雾水,“姑娘,今天不练剑吗?”
凤妤想到侯爷那只言片语,摇了摇头,今晚侯府怕是有大事发生,谢珣没来得及通知她,害她挨了一脚。
她本来很生气,又想到谢珣可能常被侯爷教训,她就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他。凤妤心中有事,实在睡不好,吹笛又扰人清梦,她闲来无事坐在窗下理十二州的账。打算等姐姐大婚后,她去十二州去一趟。
若是宁州停战,西北和桑南的商路能打通就好,桑南畜牧农业发达,矿业奇缺。燕阳严禁矿业到桑南,私贩铁矿如同叛国,凤妤倒是觉得能以物易物,换桑南的农作物种子。燕阳的农业发展远远比不上桑南。
说起铁矿,北蛮有一种特殊的矿石,名叫红砂矿。坚若磐石,又无坚不摧,这也是为什么北蛮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缘故。宁州和北蛮交界处也有这种矿石,多年来已被挖尽了。
镇北铁骑只有三分之一的骑兵能够装备红纱甲,北蛮除了全军装备红纱甲,还有红砂矿炼制的长矛,弯刀,长枪。他们的长枪能穿透战马的护具,普通骑兵的战甲,能防御能进攻,所以每一场北蛮全力一战的战事,燕阳都伤亡惨重。
红砂矿定会是燕阳和谈的条件。
可北蛮会给吗?
谁也没想到北蛮和燕阳和谈,第一天就谈崩了。
燕阳第一条就是要红砂矿。
北蛮第一条要谢珏的命。
双方没有笑里藏刀,也没有虚与委蛇,直接切中要害。独孤靖旁边是北蛮的军师斯兰特和祭司金图,还有两名北蛮的将军。
觐见建明帝时,独孤靖就说谢珏和谈前诛杀北蛮将士,要建明帝血债血偿,和谈才能继续。
满朝文武哗然,一来是北蛮人胆大包天,竟敢提出杀侯府二公子。二来是二公子也是胆大妄为,和谈前夕竟诛杀北蛮将领。
镇北侯站在武官第一列,若是北蛮王来,镇北侯就直接开怼了,可惜是九王子。和小辈计较有失身份,镇北侯不打算说半句话。
“谢珏为何要在和谈前夕杀北蛮将领?”建明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