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八十章朱厌之怒平波城援军几乎是毫无章法,先是让环狗直接冲阵,紧接着让五千步甲吸引注意力,试图拉开距离后,率领五千骑兵直接驰援祝城战场。
这也是孟尝为何嗤之以鼻的原因,路行中阻而绕其行,战场不是下棋和游戏,你绕开敌人,敌人就不去打你,袁守川并非知兵的将军,甚至连一个武夫都算不上。
他的眼中没有生气,没有胜负,就连生死都已无惧,他只想快点死去,离开这个肮脏的平波,卸下这一身恶心的袁家皮囊,就此沉寂。
“如果世上真的有轮回,后土在上,下辈子,请别再让我做人!”
一名文弱的士子,穿着白色的衣袍混杂在一群黄衣甲骑之中,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特别是周围的骑士,明显呈包围护卫之势将其护在其中,孟尝更觉得有点奇怪,仿佛这看起来柔弱的小白脸就是这支骑兵的统领。
这支骑兵更像是在送死,不像是知兵之将率领的精骑,之所以能保持冲锋阵型,全靠这群甲骑自己的综合素质足够高。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不能用常理去揣测敌人的用意,出于谨慎考虑,孟尝没有托大,直接开启三头六臂,手中兵刃寒光闪烁,奔着这奇怪的公子少爷就冲了过去,整体骑兵之势如同奔出了一道弯月型的路线,意图从这一点薄弱之处扎穿敌军骑兵阵型,然后打乱节奏。
戚斧的煞气之下,最外围的黄甲骑兵身上甲胄如同不设防,连矛带人一斧劈飞,荡开诸多刺击之后,锥形阵沿着外围刺穿而入,直奔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面色麻木的面容有了些许生气,侧过头,对着奔驰而来的孟尝崭露笑容,简约的作了一揖,似乎在表示着恭敬,轻声抱歉,而后取出怀中的兽血瓶,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口闷下。
孟尝太阳穴开始隐隐胀痛,戚斧也在震颤着预警,似乎前方有什么大恐怖即将出现。
白衣少年的动作,孟尝自然是有所发现,可冲锋敌阵,只能向前,怎么可能在此时刹住冲势?
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暗中积蓄着力量,准备一鼓作气,谨防少年留有后手。
饮下兽血的白衣少年匍匐在马背之上,混身犹如由内而外被点燃焚烧一般,一股炙热的气息从其体内传出,将翩翩少年郎连同身下战马都化作一团骑兵烈焰。
“川公子!!”周围的骑兵立刻挥手传令,示意身后骑兵止步,几位亲兵更是不顾被战马踩杀的危险,冲上前去,着急的扑打着燃烧的公子。
对于他们这些亲兵而言,自己的主上就是一切,若是没有了公子,也就没有了他们。
孟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戚斧还在嗡鸣,仿佛是想提醒着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火焰中突然传出一阵如巨石撞击的咔嚓巨响,紧接着五条鞭尾如灵蛇出动,钢鞭挥舞间,火堆周围的骑兵被清出一条十米半径的血肉地带,凡‘钢鞭’所及之处,人马俱碎,血肉模糊。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的敌人不在周身,火堆之中,豹瞳的异色兽目死死盯住孟尝,看着他背后鸡皮疙瘩直起,头皮发麻。
紧接着,如同软剑一般的鞭尾向着冲锋而来的孟尝扫过,孟尝立刻血祭开启,开山焚荒加持,全力挥舞着戚斧向鞭尾劈去。
巨力舞动之下,赤兔吃力不住,四蹄屈膝,将背后的骑士摔在地上。
也幸好是这一摔,鞭尾与戚斧相撞之际,一阵火花四溅,挡住了前半部分的力,孟尝却没能料到这鞭尾居然如此柔韧,尾部的后半部分弯曲折叠甩出,直击孟尝头部。
这一摔,正好只是打掉孟尝头上的兜鍪,‘软剑’从他发间掠过,无功而返下又快速抽回,回旋着又一次向孟尝袭来。
摔在地上的赤兔起身,侧翻压倒正欲爬起的孟尝,用身躯死死的将他护在身下,‘软剑’回转,鲜血喷射,挡在身躯之上的赤兔顿时身首分离。
紧随其后的辛评、廉庸立刻抬手,骑兵分流,中间空出摔倒的孟尝,又居中合拢,像是画圆一般直奔火焰中的诡异奔袭而去。
等到孟尝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场修罗屠杀,五条鞭尾如同搅拌机一样,将两支席卷而来的骑兵阵列,以及平波城来不及止步的甲骑纷纷抽打得支离破碎。
鞭尾时而长,时而短,灵巧敏捷,一击之下,无数的两军骑士不分敌我,尽数斩杀。
“不,不要去!绕开它!!!”
孟尝声嘶力竭的怒吼着,试图阻止自己的战士步入这场屠杀之中,可骑兵冲锋已至,断无止步、急停之说。
此刻的情形就像是亲眼见证着自己麾下的精锐战士,一个又一个用血肉之躯不停的奔向深渊。
不甘,无尽的愤怒从心中燃起,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何时?
是自己初入战阵的丰壤之外?又或者那次在击杀祸斗之后的环狗包围?
孟尝颤抖着手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赤兔,浑身是血,眼睛里流出血红的泪水。
这是崇应鸾送给他的,带着他一路逃回崇城,又带着他跟随崇侯出征,一路北伐,都是他驮着自己迈过了一个又一个坎,斩杀一个又一个强敌。
这是他最好的兄弟和伙伴,若非刚刚赤兔那一跌一挡,如今倒在地上,死状凄惨的应该是他。
“啊!!!”
怒意和悲痛如锥心之痛,痛彻心扉,左首和右首不受控制的大声咆哮着,孟尝拾起戚斧,一路狂奔,朝着前方的妖孽冲去。
“入乃翁的白衣少年,你该死,我要杀伱一千次,一万次,都偿还不了我兄弟和同袍的命!”
“杀,我要杀!”
鞭尾再次袭来,孟尝旋转着身躯,三首六臂、开山、焚荒舞成了一道赤色的旋风,将周身护得死死的,陀螺一样旋转着靠近着火堆。
上乾下艮,天山遁,左艮乃退,右阳进之,客退主进。
下震上兑,泽雷随,客方泽进,主位雷随,主随客便。
迈着诡异的步斗,孟尝总能差之毫厘的躲过鞭尾的袭击,一步一步的向火堆逼近。
这是一只怎样的厉兽?上半身是逐渐化作焦炭的少年,而下半身,如同赤豹,五条尾巴伸缩自如,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或刺、或抽、或鞭打、或劈砍,变着法子攻击着孟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