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七十九章腹背受敌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今日风声潇潇,吹动着大纛与军旗迎风招展,两军对垒下,诸侯联军攻势如潮,让祝城男直呼招架不住。
祝城军阵规整,令发则行,音停则止,对比于当时的田谌来说,行军布阵之上更为老辣,祝城的军势也更为强盛。
可现实是残酷的,一颗灵动的心脏在提前唤醒战争艺术的更新迭代,经验丰富者往往被经验所累,外北海境如此多的教训,都没办法让老将军明白,时代变了。
老将军依然死守着旧时的战争规则而不变通。
就连邓婵玉都很难理解孟尝本部军阵的那股士气,她还只是一个合格的战将,还没有成为一名伟大的主帅,无法明白这些“泥腿子”为什么会在孟尝的手底下,如狼似虎,悍不畏死?
就连孟尝麾下的仆从营,看待其他军阵的同袍都会天然带着一股优越感,他们究竟在优越什么?就为了那一点所谓的仁义?
或许先锋官吴敢能告诉他们,这代表着什么。
只见吴敢脱下战袍,赤果着上身,待两军接轨之后,立刻手持瓜棱锤,带着一群誓死捍卫尊严的诸侯劲旅,如敢死之士,从盾阵中冲锋而出,疯狂的往敌军的盾甲上扑上去重锤破盾。
而后以血肉之躯摧枯拉朽般犁出一条血路,一阵冲杀。
或许是为了赎罪,又或许是受到了仁义的征召而舍生,三千人,整整三千裸甲勇士轻装上阵,气势如攻城重锤,凿在祝城前军的盾阵之前,无人能挡。
吴敢身上插着数支箭矢,一锤将眼前的盾甲打得脑浆迸裂,朝着身前惊慌失措的黄衣甲士们怒吼着:“垢城卫麾下,先锋官吴敢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黄翀立在中军,看着袒胸赤膊的三千敢死之士,竟然生生的凿穿了自己苦心训练多年的精锐前军,一脸的不可思议。
“敢战之士,强军之能,怎么可能?北海这群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斗志与战力?不,这不正常!!”
论军势规模,他在北海不算出挑,但论行军布阵,他自认北海境内除了袁侯,无人出其右,北海这群诸侯统统不被他放在眼中,各城战甲的战力哪个不是参差不齐,难当大任?
这孟尝小儿究竟有何德何能,短短几日时间,就能让这群战令不一,层次不明的诸侯混旅爆发如此强大的攻势。
前军的接战,瞬间打崩敌阵的壮举,极大的鼓舞了其他诸侯混旅的士气,整个战场之上,进攻方士气如虹,高喊着口号,左右两军直接押上,也不再等待对方‘落子’。
孟尝坐镇中军大纛,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来:“辛评,你看此势如何?”
“将军仁义,北海诸侯莫不感念恩德,能有拨乱反正,重归王师的机会,这群诸侯自然甘之若饴。而吴敢将军之勇,也乃吾平生所见,裸衣冲阵,真英雄也!”
是啊,真英雄也。
或许有时候吴敢喜欢挑头闹事,瞧不起邹武,看不上邓志忠,整日里咋咋唬唬的就像个二愣子,可这厮到了战场之后意外的勇猛,打起仗来不比赵丙差多少。
而且,观其气血之势,距离突破血脉上限,步入血脉觉醒的地步,只怕是不远。
也不好说,这小子的勇武上更甚赵丙,就是这个打法,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危险系数太大,未来的可能有很多,就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他这条路,比赵丙的难多了,冲得越快,死得越快,再强的天赋也得活着,才有用武之地。
“那你觉得,祝城男如何?”
“祝城男久经战阵,正如将军昔日教导我们曾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黄祝男强在军阵规整,军纪严明,弱也弱在此处,我军势如雷霆,敌军一处崩塌,却反应迟钝,运转不周,此乃主帅之过也!”
“敌军败相已生,辛评恭贺将军,祝城之军已下,从此我朝歌大军通行无阻。”
“善,大善!”孟尝欣慰的握住辛评的手,看着身后若有所思的熊康与自家亲兵营内的诸多年轻人,心中欣慰。
这一路走来,攻垢城,下青阳,经郓城,打傩滩,每战复盘总结,每日言传身教的阐述,这批‘老兵’们终于慢慢理解了何为用兵之道,还能自行深入去学习、推陈出新,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总算以后不用自己一个人伤脑筋。
兵者诡道也,不是他们嘴中诡计多端的诡,应当是一种变化无常之术,自身军势是硬实力,是不可或缺的基本条件,而所谓变化之术,则是在不同情形与局势之下所行的一种手段与战术。有何不可为之?
能尽快结束战争,恢复民生才是战争应有的意义,国之重事,不可因一人之兴起,而四处起刀兵。
若是可行,孟尝最想要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然后王道化之,以政合之。
只可惜这个世界,无论哪个时代永远都不缺野心家。
孟尝先前认为诸侯之师,擅打顺风仗是真没说错,前军摧枯拉朽的带动下,左右两军痛打落水狗,明显战力飙升,与祝城的军势搅合在一起打得是昏天暗地,互不相让。
而整个战局的突破口,便是从最激烈的前军这里发生了变化。杀入敌阵中的三千敢死之士损失虽重,却无人后退,这群人早已告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此刻既然都不在乎生死,又何谈战损溃败一说。
反而是敌军,战损超过一成时,军阵开始混乱,两成时已无阵型之说,三成时溃逃已成定局,按往常惯例,左右二军应该即刻接驳,让前军后撤重振军势之后再行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