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你可害苦我也。”张桂芳被亲兵搀扶着指着孟尝怒骂道。
虎背熊腰的身上皮开肉绽,刚刚一顿军棍下来,哪怕是身体健壮的他,也是疼得呲牙。
孟尝不以为意,早就和你说了,事后免不了一顿处罚,你们自己答应的嘛。
就在刚才,崇侯虎怒不可遏的对着帐下五员猛将狠狠打了一顿军棍,李靖和孟尝合手,打杀了阵前追击过深的豹腿甲士。
赵丙和陈奇则配合打杀了后面的牛角力士,张桂芳更是一计落魂术,直接让袁福通长子袁守仁魂飞魄散。
此四人,一人六十军棍,饶是身体强健,堪比甲士巅峰的几人也是叫苦不迭。
首犯孟尝,不仅是主谋,更是不顾军令,贸然出击,幸得颇有建功才免于一死,但违抗军令,罪不可赦。
崇侯虎亲自用刑的一百军棍下去,也是让孟尝疼的呲牙咧嘴。
话说,自从觉醒这些奇怪能力之后,自己身上的伤就没好过,不是自虐就是挨打,莫不是和道家说的五弊三缺一样,自己命里和受伤犯冲?
“张将军,这算什么,您仔细想想,依着崇侯的脾气,违抗军令一般是何责罚?”
“区区几十军棍,这证明崇侯心里是高兴的呀。”
“违抗军令是肯定要责罚的,不打不足以服众,可这罚完了,这份功,您觉得崇侯会如何处理?”
张桂芳听罢,顿时喜上眉梢,这莽夫居然还有这脑子,真是奇了怪哉,随即也笑呵呵的让亲兵将其背回营区。
“崇侯,他们可是违抗了军令啊,自古功过不相抵,您就一顿军棍了事了?”
梅鸾不理解,啥时候违反军法惩罚这么不痛不痒了,打一顿而已,又不是没挨过打,他们这些人的体质,躺两天就好了。
………
“你真这么想?”崇侯虎一脸不可置信。这孩子以前没这么笨的啊。
“对啊,侯爷,您就算法不责众,这首犯您可得严惩。”
“唔…你说,怎么个严惩?”
梅鸾心里一喜,立刻说道:“侯爷,按律当斩,悬头辕门外,以儆效尤。”
崇侯虎静静得看着梅鸾,也不说话,看得梅鸾心里直发毛。
“来人啊,把梅将军拖出去,杖责六十军棍。”
“身为同袍,见其违抗军令,不知劝阻还纵容他们行凶,同罪罚之。”
在梅鸾阵阵喊冤声里,崇侯虎捏了捏发紧的眉头,脑子都有些胀痛。
这可是崇城的未来啊。
在孟竹的搀扶下,本已返身的孟尝喜滋滋凑上前去,看着梅鸾冒火的眼神和凄厉的惨叫,心情大好。
一把甩开孟竹,笑呵呵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竹哥,话说袁福通的儿子死了,他就没有一点反应?”
“有,先前派来使者,欲用鸾将军及诸位公子换回袁守仁的尸身。”
“嗯?其他呢?叛军依旧紧闭不出?”
“暂无动静。”
“嘿,这没道理啊,袁福通死了长子,就只求换回尸身,他就不做点别的吗?”
“在下不知。”
………
将孟尝扶回榻上,孟竹熟练的从医篓中掏出各种金创药、刀伤药、内伤药,仔细甄别后,沉思了片刻,拿起一个黄色的小罐,掀开孟尝的衣服,就开始揉搓起来。
“他气不气不重要,反倒是你,以后不许再违背侯爷了,也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你出来时,熊叔嘱咐过我,要照顾你们几个年纪小的,现在阿伟死了,小石头也死了,优受伤留在了村子里,这里就只剩下你我。”
“我知道你比我强,往往春潮时淹死的都是那些自诩水性好的蠢材,大家都叫你莽夫,可我知道,你比谁都聪明。”
“我教不了伱什么,只能做些琐事,尽可能的帮助你。”
“但是,尝,这些小事我尚能帮你,到了战场,没人能帮你,听哥哥一句劝,以后别在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咱们都还年轻,功劳是挣不完的。”
孟竹有些絮叨,这群孩子里,他和孟尝的哥哥孟浑是最大的,也算是看着这帮弟弟长大,他是最不愿意看到弟弟出事的。
“竹哥,在我眼中,您就和哥哥一样,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孟尝承这一份情,一点也不嫌弃孟竹的絮叨,前世不懂事,总觉得说教无益,世界是要敢打敢拼才有未来。
直到而立之年穿越前,碰了满头包,离梦想越走越远时,才明白,身边人的关心比事业更重要。
树欲静而风不止。
涂完草药后,孟竹又唠叨了几句,才起身往外走去,反复叮嘱孟尝不要多动,静养康复后再练功。
‘唉,还好袁守仁干掉了,不然这一波真是亏大了,那么厉害的小蛇,怎么就不爆技能呢。’
孟竹趴在榻上,拿出环狗皮做成的皮卷,这是他特意抄录的山海经里相关的怪兽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