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贫道学艺不精、道行低微,实在不能为陈将军测吉,还请诸位使君另请高明、另请高明!”
说完他竟然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徐庶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忍不住瞠目结舌:
“这人……连钱都不收吗?”
蔡睦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道:
“徐参军,蔡氏孤女既然命薄,恐怕没有福分侍奉右将军……”
蔡谷反而露出了轻松之色,心中暗暗想到:
“那就还是和河东卫氏结婚吧,毕竟是亡兄与卫氏约定在前,想必双方已经换过八字……大概吧。”
徐庶也十分为难:
“我只能如实禀告君侯,至于变化与否,只能由他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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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之相?”
陈飞为之哑然:
“元直,我想问你,周易八卦,真的能测出这些东西吗?”
徐庶稍一犹豫,还是微微点头:
“属下自幼便在江湖行走,神仙僧道多有涉及,其中确实存在大量虚妄,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些道行精深的道人,确实可以凭借生辰八字、面相手相,测算出一些事情。这次延请的这位道士,在中原各郡也颇有名声,只是不知为何一看君侯的八字就、就如此失态……”
陈飞陷入了沉思。
作为一名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青年人,对于算命这种传统封建手艺,他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态度,或者说,有时候也多少有些“趋吉避凶”的意识。
最后,他还是想要亲自见识一下老祖宗的本事:
“把这个道士给我找来,我要当面看看他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但徐庶却一脸为难地说道:
“属下派人追了半个时辰,却根本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陈飞呲了呲牙:
“我原本不太信命,但这么一来,心里还真是有些惴惴不安啊!”
徐庶也劝道: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中原名门并非只有蔡氏一家,颍川荀氏、陈氏、钟氏皆有嫡女,属下愿意为君侯逐一探问。”
陈飞看了他一眼,又听了他后面的话,忽然觉得……这名寒门士子,似乎还是站在了颍川士族的阵营之中?
虽然身份有所差别,但乡党之情依然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啊。
陈飞又翻了翻手边的官员名册,其中的陈留士人确实少之又少,职位最高的,也不过是陈留郡的酸枣县令陆仁,以及都尉典韦。除了还没有上任的蔡氏兄弟之外,陈留士人既没有在右将军府、州牧府中担任要职,也没有外放一州一国,甚至连担任郡丞、长史的都没有,实在和中原大郡的地位不太匹配。
而颍川士人,却遍布兖州、豫州的各郡,荀攸、郭嘉、陈群、褚亮等各族的领军人物自然不用说,能够做到从事、县令、郡丞、都尉等一千石以上官职的颍川官员,至少不下八十人!
而以目前陈飞麾下的官职编制,一千石以上的官员,总共也不过两百个名额,而颍川士人就占据了接近一半!
除此之外,汝南集团的士人也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名额,尤其是许劭担任治中从事之后,更是不遗余力的推荐同乡人才,这些士人虽然进入中枢的并不太多,但凭借着声名和才干,却足以各县站稳位置——这也是陈飞将汝南一分为二的另一个原因。
一个长期稳固的政权,就不能坐看某一个集团一家独大,这样虽然会在前期拥有很强的凝聚力,但绝对不利于中期发展。
陈飞考虑了很久,又去秦氏那里问了一句:
“婶娘,你实话实说,蔡琰长得好看吗?”
秦氏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看极了!”
权衡很久的陈飞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就替我下聘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