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她忍不住啐道:“二爷就喜欢糟践人。”
顿了顿,又抬眼直视孙绍宗道:“再说了,当初二爷不就用过强么?”
那眉目间柔情婉转的,直瞟的孙绍宗心下一荡,忍不住就作势捋了袖子,摆出一副憨莽嘴脸:“那今儿爷就再用一回!”
说着,作势欲要扑上去,平儿却早笑的花枝乱颤。
随即细碎着小步上前,原本想同孙绍宗肩并肩做了,却被他一把摁在了腿上。
平儿倒也不挣扎,只是下意识的往门外瞅了瞅,然后把臻首缓缓贴在了孙绍宗的胸膛上,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一时什么情怯、羞臊的,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孙绍宗拿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嘿嘿笑道:“要么先处置了正事儿,然后咱们再……”
“别!”
平儿忙又坐直了身子,摇头道:“以后还长着呢,我可不想让她们瞧了笑话——这次我过来,是二奶奶想尽快把账对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说到这里,她微微侧了侧身,以便孙绍宗更容易施展禄山之爪,然后又把来旺媳妇走漏消息,弄得荣国府上下议论纷纷的事儿,简明结要的说了。
孙绍宗听到这里,手上不由得一紧,等平儿低声闷哼起来,才忙又收回了力道,追问道:“可曾牵扯到咱家头上?”
平儿摇了摇头,两条紧并的双腿,随着孙绍宗的摆弄不由自主的撇开,口中却推拒道:“二爷莫要如此,等日后……”
孙绍宗却哪管她这口是心非?
自顾自的施展着,又问:“除此之外呢,她可还让你捎了别的话?”
“二奶奶还说、还说,王仁支用的那些银子,若是您这边儿有什么不满,等到销账的时候,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否则也不会是再商量,而是直接表示要独立承担了。
但孙绍宗也懒得点破,嬉笑道:“等回去告诉二嫂子,那银子就当是我提前下的聘礼好了。”
平儿如何不知,以自家奶奶的贪婪,是绝不可能独立承担这笔银子的,而孙绍宗这番话,也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
然而想到那诺大的数字,心下还是忍不住一热,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地方,此时也都敞了襟怀。
或云曰:
宝炬摇红,麝裀吐翠。
金缕绣屏深掩,绀纱斗帐低垂。
并连鸳枕,如双双比目同波;共展香衾,似对对春蚕作茧。
向人尤殢春情事,一搦纤腰怯未禁。
虽楚王梦神女,刘阮入桃源,相得之欢,皆不能比。
——明·冯梦龙《警世通言》
…………
里面如歌似泣的,阮蓉却依旧怔怔望着桌上的茶水,思绪似乎早随着水雾袅袅,升腾到了莫可名状的去处。
忽地,石榴在外面探头禀报道:“姨太太,鸳鸯过来了,说是大太太要请平儿过去用饭。”
阮蓉似似充耳未闻,可就在石榴准备提高音量,重新禀报一次的当口,她忽然扑哧一笑,扬声道:“那就让她自己进去,好生请一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