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
云守珠蹙着眉但语气坚定的答道。
“可是姑娘,我们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确定一定要趟这混水吗?”春杏提醒道。
云守珠自然知道像这样的大家后宅水不知道有多少深,她且得小心行事。
“只是送个信,想来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一点,多半不碍事!春杏你先去把店小二和掌柜的请来!”
大概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见的多了,像这样的客栈一年到头总也会有像这样客死异乡的事发生,云守珠把章兰病死的事告诉掌柜和店小二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多问,毕竟他们也看到了章兰来时就已经病入膏肓。
好心的掌柜和小二还跟着忙前忙后帮着云守珠厚葬了章兰。
春杏坐在马车里仔细的划拉着手里剩的几两碎银钱,满面愁容喊道:“姑娘,怎么办?我们盘缠不多了!”
云守珠叹口气,心道都说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
前世自己对这没钱的滋味算是体会最深刻了!
“还有多少银子?”
“碎银不到十两,金锁两只应该还可以换点银子!就这么多了,再没有了!”
云守珠还是强打起精神,鼓劲道:“别担心,按这速度,我估摸着我们中午就可以到应天府了……”
春杏闻言立即把银钱的烦心事抛脑后,开心的接过话头,“只要到了应天府到了姑娘的大伯父家就万事大吉了!”说到最后都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云守珠回头看了一眼春杏单纯开心的笑颜,想到前世陪自己吃苦受累最后还惨死刀下的春杏,犹如有人拿针尖猛扎心口。
心里暗暗下决心,这一世她一定堪破天机,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前世她只是从父亲的描述里想象着应天府,却从没真的到过应天府,不知道原来真的应天府的城墙这样巍峨。
城门宽阔目测一下就是六辆马车同时奔驰而过也不在话下。
云守珠和春杏进城的时间大概在午时一刻,城门口却还是熙熙攘攘。
守门卒验了又验两人的通关文牒再等两人交齐了车马费,才给放行。
“姑娘,这应天府的车马费也太费了吧?”春杏的脸苦得都能挤出汁水来,抖了抖挂手里本就干瘪的荷包。
云守珠也无奈,心道难怪前朝有诗人顾况以白居易的名字开玩笑感叹道,居大不易啊!
果然是不易啊!
“别抱怨了!你看我们这不都已经到应天府了!”
“姑娘,那我们是先去报信还是……”
云守珠沉吟片刻,“如今我们人生地不熟,大伯父的长子也就是我堂兄听父亲说在国子监读了一年多的书了,交游广阔我们还是先找到大伯父家再让堂兄出面,这样既稳妥又不会被人察觉也不耽误正事!”
“姑娘,你说的大伯父住在那里呀?要不要问一下路人怎么走?别等会白耽误功夫!我找个人打听一下吧!”
云守珠觉得春杏这话不错,便没有拦着春杏向一个看着面善的大婶打听。
“这位婶子,请问这个秦淮河北岸贡院街要怎么走?”
“你们要去北岸贡院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