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珠被反问了一句,心下便有不详预感。
“有何不妥吗?大婶!”
大婶面有迟疑,似有什么顾忌之处,转眼就热情似火道:“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从这到北岸贡院街有点远要转好几个弯呢!说恐怕是说不清楚!两位姑娘若不嫌弃我带你们去呀!两位是去北岸贡院街寻亲吧!”
“对呀!我们姑娘的大伯父家就住在北岸贡院街的云府!”春杏只要高兴就嘴快,三两句话就把底都给兜给人了,云守珠拦都来不及。
云守珠沉了脸,拉了春杏准备走人。
大婶惯会察言观色知道云守珠才是做主的人,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拉住云守珠的衣袖笑眯眼,“这位漂亮姑娘等等!是这样刚好我也要去北岸贡院街,两位姑娘顺路捎带我去吧!你们要找的如果是北岸贡院街的云府。从这里直走第三个路口左转再右转再走一条街就可以看见贡院街口的标识了!”
云守珠马上察觉事有蹊跷,“婶子要是不嫌弃我那生了病躺车厢里的小妹,我们也愿意捎带您一程。婶子心善我也不好着瞒婶子,我们千里迢迢来,正是寻我那远房大伯父治病的,遇见婶子真是太好了!小妹若得安康也有婶子一份功劳呢!请!”
云守珠撒谎一点负担也没有反正她没有妹妹。
“这生的是什么病?”伸头张望似信非信。
“哎!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大夫说不可见风,那个说不可见光否则就会全身肿起来,皮肤一寸一寸的烂光光的……”说着又有意无意的就把自己小时候贪玩烫伤的手腕特意翻给大婶看。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云守珠赌她不敢上车。
大婶见状立即退后一大步,讪笑道:“你家有病人就不好打扰你了!万一扰了令妹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边说边掏出帕子悄悄地使劲的擦刚才拉云守珠的手。说完也不等云守珠客套,生怕一不留神也染个骇人听闻的病。
“多谢婶子!”
云守珠在后面假意大喊把那跑不远的婶子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也顾不上疼立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一呲溜就不见人影。
春杏不解的眨巴眼,不明所以的道:“姑娘,这个人……”
云守珠安慰的拍拍春杏的手道:“这个大婶是烟花之地的老鸨”
云守珠一开始只是对这大婶一会迟疑不决一会又热情似火的态度疑心,直到她拉了自己,前世自己给人浆洗衣裳为了多挣几个铜子私下里也接烟柳之地的活,虽说更繁琐又要浆洗又要熏香好在收入也颇丰。这种隐约约的假沉水香味,云守珠死也不会忘。
春杏满脸问号,“姑娘,什么是烟花之地?老鸨?是专门给别人放烟花看的吗?”
云守珠俏脸微红,春杏从小就在自己身边,接触的都是淳朴善良的人,难里知道这些的龌龊的事,暗自懊恼自己也是嘴快。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前路艰险总要让她知道,不是对你笑的就是帮你的人,就好比这个老鸨大婶。
善恶总在一念思量。
“老鸨不是帮人放烟花的人,老鸨是做皮肉生意的!就是开妓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