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老刘的呼喊声:
“小李,在哪呢?”
我扬起头就要应一声,想起了身边白发老头,转过身一看。
人没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起身去迎老刘,老刘见我面色不好,低声问道:
“太阳都落山了,你乱跑个啥?”
我浅浅的回了一句:
“老刘,刚才遇见个白头发的老头,我打听了一下,他说这村是有个叫关军的!”
老刘抬头往四周望了一眼说:
“天都要黑了,哪来的老头?”
我不知如何解释,便只是说在人家门口遇见的。
晚上跟老刘紧挨着躺在一起,我这心里一直都在寻思那个白发老头。
最开始,我轻信了六叔的话,有好长一阵都把老刘当做了烧死鬼,可是自从虎腰山开始,我与老刘出生入死,经历了这么多,他的方方面面我早已了解透彻,如今单凭一个陌生老头的话,我是不可能轻信的。
天亮之后,老太太便去院子里除草,我昨晚刚来,怕再被赶出去没地方住,就没敢问关于关军的情况。
这时我凑了过去,低声问了句:
“大娘,我跟您打听个人行不?”
老太太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说:
“打听啥?”
“关军,您认识嘛?”
老太太听到关军神色也不见变化,只是摇了摇头便继续干活了。
村里姓关的一共三户。
老太太家算一户,不在这里,那关军就一定是在另外两户人家了。
我与老刘出门后直奔村西边的第二户姓关的人家。
这户人家家境较好,砖瓦房都是翻新过的,院子里还拴着一条大狼狗。
我们刚到大门外,正巧遇到这家人拿着农具要去地里干活。
我赶紧几个大步追了过去问道:
“大哥你好,上地里干活啊?”
背着农药壶的汉子上下打量我一眼问:
“有事?”
“我是城里过来的,向您打听下关军是您家的人不?”
这汉子一听关军两字,不禁一愣往后退了一步,张口骂道:
“胡说他妈什么呢?他才不是俺家人,上一边去!”
说罢,就跟着身后几个几个人气冲冲的朝田里去了。
不知道为啥,这小哥听到关军名字反应这么大。
既然关军不是他们两家的人,那就一定是最后一家姓关的人了!
第三家姓关的在村子中间,房子很阔气,上面的房瓦是罕见的琉璃瓦。
院子里还铺着水泥,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有钱的人家。
我们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胖女人,隔着大门看了我们一眼,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干啥呀?”
我赶紧恭敬的说:
“关军是您的家人吧?我们来找他有点事!”
这胖女人刚要打哈欠一听到关军名字,突然就憋了回去,一脸惊慌的说:
“关军?你们找他干啥呀?”
我见状不明所以,接着说了句:
“有些事得问问他,他在家不?”
胖女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大声骂道:
“什么在家不?我家才不会出那么个怪物呢,你俩赶紧滚一边去!”
说罢,这胖女人把大门一推,转身就进了屋子。
这就有些蹊跷了,王大忠说的话绝对不像撒谎,而且昨晚柳树下的白发老头也说了,关军就是这个村的。
现在三家姓关的都不承认有这人,关军到底是他们谁家的人呢?
我跟老刘商量下,实在是没了办法,还得找村长!
见到唐洼子村的村长让我忽然想起了虎腰山的那位老村长,不禁心里一阵难受。
这位村长腿很短,个子不高,但面相很横,一看就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儿。
听了我俩的来意后,这位村长跟其他人一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
“找关军?你们找他干啥?”
这个问题我已经反反复复回答了很多遍了,刚要再重复一遍。
村长又问了一句:
“你俩昨天就来了,在哪住的?”
我笑了一下说:
“在村西口那边姓关的老大娘家住的!”
这村长闻言,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嫌弃的看着我俩说:
“她家住的?那老太太精神不好,整天上山扒坟圈子,你俩昨晚上没在她家吃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