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现在正在和曼哈顿博士呆在一起,看上去两个人都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
倒不是他们现在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需要格外的关注,而是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事情。
理念又或者梦想对于这两位来说都不是什么珍贵的无以复加的玩意,反倒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更值得他们去关注一下。
比如哈洛加斯山上集结起来的那股力量。
一大群称得上强大的先祖之灵,还有两位大天使,以及除了野蛮人之外的奈非天。
这样的力量绝对不是可以忽视的存在,尤其是在曼哈顿博士从平衡大天使伊瑟瑞尔的身体之中得到了对奈非天的认识之后。
野蛮人们对马萨伊尔这个存在的态度慎重的让死亡和曼哈顿博士有些费解。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认为马萨伊尔这位大天使不值得重视,而是曼哈顿博士分享给死亡的那些关于大天使的知识之中并没有关于智慧大天使任何在战斗力上的描述。
智慧大天使马萨伊尔当然有相对应的战斗记录,但是任凭曼哈顿博士怎么搜索伊瑟瑞尔遗留下来的记忆,也找不到任何关于马萨伊尔在战斗之中的画面。
这很不寻常!
伊瑟瑞尔作为一个和地狱七魔王对应存在的战斗力,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兄弟马萨伊尔战斗的姿态。这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但是大天使之中公认的最强战斗力是那位正义大天使,之后则是那位有些固执而莽撞的勇气大天使。
这样的记忆让曼哈顿博士完全无法估计马萨伊尔真实的强度,唯一能够被作为计量的记录只有布尔凯索和马萨伊尔那场导致了两个世界产生联系的战斗。
但是就像是他无法估计马萨伊尔的力量一样,对于布尔凯索他基本上也算是一无所知。
或许死亡能够对布尔凯索的力量有那么一点的认识,但是这好像也并不可信。
因为曼哈顿博士现在对于死亡具备的力量也没有多少了解。
事态好像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僵局之中。
虽然曼哈顿博士还不会对那些那是来自平衡大天使伊瑟瑞尔记忆之中的情报完全相信,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野蛮人们的慎重感到奇怪。
一个拥有死亡力量的智慧大天使,的确是连死亡本身都会产生好奇的存在。
但是在很早以前死亡就已经感受过那份来自马萨伊尔的力量了。
是在她第一次和布尔凯索产生了冲突的时候,那种如同附骨之锥一样的死亡力量的的确确的让死亡本身感觉到了惊奇。
一份纯粹的死亡,其中完全不存在那份相对应的用以保持“平衡”的生命。
这违背了死亡的认知,也打破了曼哈顿博士对于平衡的认识。
也是这个原因,死亡并不能明白她和马萨伊尔一样所掌握的那些力量为什么会让野蛮人、或者说那些奈非天如此的慎重。
死亡只是针对生命的力量,死人可不会再死一次。
“那个大天使的记忆之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你现在觉得有必要告诉我的吗?”
死亡很不端庄的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边,她又换成了那个少女的姿态。
那种失落和寂寞的感觉几乎能够从她美丽的身躯上扩散开来。
不管是那副骷髅的姿态还是现在的少女姿态,死亡都是美丽的无以复加。
一个生命的存在从诞生走向终点,其中蕴含着无数的可能性。作为这两种规则的化身,生命一切的美丽都能够从死亡的身上寻找到。
但是曼哈顿博士却无法从死亡的身上看到那些相对应存在的属于生命的丑恶。
这又是一种违背了平衡的事情,现在的曼哈顿博士甚至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收到了伊瑟瑞尔这位平衡大天使的影响。
换种说法就是他是不是成为了那位平衡大天使算计的一部分。
死亡的目的是毁灭这个世界,这种不被知道的目的成为了泰瑞尔和伊瑟瑞尔消亡的原因。
那么对平衡大天使差不多也算是一无所知的曼哈顿博士又会不会成为了某个阴谋的一部分,直到消亡的那一刻才会幡然醒悟?
不安慢慢的爬上了这位由人而神的存在的内心。
“有一些,但是还不是时候。”
曼哈顿博士这样说着,蓝色的身体上被平衡大天使的兜帽长袍笼罩着,这个样子好像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
这似乎不是多么的奇怪,毕竟羞耻心是一个“人类”产生了“文明”和“道德”的表现。
而曼哈顿博士好不容易才从伊瑟瑞尔的身上重新找回了自己失去已久的人性,但是那种记忆实在是有些久远了。
感受着身体表面的衣物,即便那是能量构成的,但衣物摩擦皮肤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
人性和神性或许不完全是对立的,但是这两者也不会完全站在同样的立场上。
这对于曼哈顿博士来说也算得上是新奇的体验了,堪比他最开始被能量轰碎的那段时光。
“不是时候?我现在已经不感兴趣了。
只是我们,或者说死亡和平衡之间能够达成的合作好像只会指向生命群体的平衡。
你会不会是从那个大天使的身上得到了如何针对、甚至克制我,将我变成你需要的那种,不再含有人格意志的方法?
我知道的,从李奥瑞克那里知道的,那边的世界死亡原本是毫无感情的,无人性的纯粹规则。
不管怎么说对你产生怀疑都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死亡慢慢的说着,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听。
死亡对生命来说只是终点,但笼罩她的东西是畏惧和神秘。
美好总在诞生于丑恶之间才会更加的夺目,花朵只有盛开于泥泞之中才会显得格外娇艳。
一层薄纱,没有人能够彻底的看透死亡。
就好像没有人能够理解生命的意义一样。
那不是人类认知之中的生命,也不是被赋予了哲学上的思考的存在。
死亡就是死亡,一个具备了人格的规则的化身。
或者说甚至死亡这个名字也不过是死亡这个个体用人类能够理解的方式给出的最接近本意的称呼?
因为生命在走到了终点的那一刻,就不再有将死后转述给生前的资格了。
有谁见过完成了田径比赛一切之后的运动员重新踏足同一条赛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