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走到,便听见里头传出一阵激烈的争执之声。无外乎依旧是为那空出来的大司农之职该由何人担任而争吵不休。两方一方以来这边之后被封为了大长公主的李丽华为首,另一方,则是小皇帝的舅父刘国舅等人。两边争执激烈,甚至连沈旸的到来亦毫无觉察。
他停在殿口,冷眼看着这一群仿佛鬣狗『露』出了犬齿在不停相互撕咬的人,看了片刻,走了进去。
众人发现他现身,争吵停止,齐刷刷全都望了过来。见他这般狼狈模样,联想到才听到的关于他打了败仗的消息,起先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这边东都不但有天堑可守,漠北还有联动,便是失利,想必也是暂时,于是又都放了心,纷纷拜见。
国舅向沈旸见完了礼,不敢贸然问战事的情况,只为方才的争执自辩,诉李丽华飞扬跋扈,前些时日为推她的人担任大司农一职,竟以保护小皇帝安全为由,当着东都文武百官的面在大殿上带着卫士闯入,公然威胁,他无可奈何,只能退让。
“摄政王,大司农掌赋税钱财,田租口赋,盐铁漕运,铜钱铸造。定都后,她贪财好利,推举那人,分明是要从中谋取私利!摄政王您如今更需信靠之人担当此职——”
李丽华怎肯示弱,立刻上前怒斥:“血口喷人!若论怀有私心,你才是这东都里的头号之人!别以为我不不知道你的盘算!你再如此一手遮天,借小皇帝做挡箭牌,往后,恐怕就连摄政王亦要受你拿捏!”
两边唇枪舌剑地又吵了片刻。刘国舅毕竟忌惮李丽华和沈旸的关系,最后先停了下来。
李丽华神『色』微微得意,愈发鄙视刘国舅,转向沈旸:“摄政王!大司农的位置,我是全然出于公心,举贤不避亲罢了,却被人如此污蔑,请摄政王为我正名,万不可令小人当道,寒了忠心!”
沈旸还是一言不发,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按着剑,慢慢地朝着众人走去。
他脸『色』阴沉,浑身似带了一股阴森的杀气,极是瘆人。
大殿里的气氛,随着他的起身,突然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众人皆屏声敛气。
他渐渐靠近刘国舅,刘国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