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叶霄匆匆离去的身影,菩珠忽然有了一种解脱似的轻松之感。
哪怕希望微茫,也要努力去做。不为别的,此亦是循心,她目下的心。
求一个安心,如此而已。
她在驿舍里安顿下去,等待叶霄的消息。
叶霄没有令她失望,数日后便将那位吴医找到,带到了她的面前。
吴之林比菩珠想象得年轻,布衣芒鞋,面容清癯,双目明亮,但被带到之时,风尘仆仆,神『色』显得有些焦躁,方一开口,便问王妃何事,若是看病,他不过一游医而已,看不了贵人的病,请她快些放自己回去,他另有关乎人命的要事在身,不能耽搁。
很明显,他是被叶霄寻访到,然后强迫带过来的,语气生硬。
他的话,令菩珠心中顿觉忐忑。
难道疫情比自己想象中来得要快,现在已经开始了?
叶霄不悦,正要斥他大胆无礼,已被菩珠阻止了,问道:“你此话何意?你有何要事?”
吴之林道:“我怕此地将有一场大疫,若扩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指着一旁的疤脸黑汉:“他却将我强行掳来这里!我还是那话,王妃看病,另请名医,免得被我耽误了!”
菩珠心中愈发不安,追问:“你方才说此地将有大疫?你已遇见病患?”
吴之林心中虽是焦急,但对面这个年轻的美貌女子地位高贵,他也不敢过于得罪,又见她神『色』关切,便点了点头,耐着『性』子解释:“我祖籍江南,家中世代行医,我幼时,乡里疫情蔓延,病患貌似伤寒,家父遂以伤寒治,然汤『药』无效,乡人死众,连家父最后亦不幸染病而去,临终之前,言此为疠病,一染十,十染百,不能用常法治。我时刻不敢忘记先父临终之言,这些年游走四方,专攻疠病,亲历了各地数次大小疫情,于此略有心得。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