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是如何知道太子阴谋的?
太子的一方,谁的心又向着她?
这姑且不论。
令沈旸感到最不安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李玄度这些年渐渐淡出了京都人的视野,若非姜氏的千秋节,他如今恐怕人还在西海。
囚禁、守陵,后又去了边郡,八年的时间,他表面看着一蹶不振,终日问道,万事也不去争,但一手的弓马功夫,竟还是如此惊人。
要『射』中高速移动的目标,除了准星,更要预测靶的移动速度,放箭后箭簇抵达时它所处的方位。
这非常困难,稍有失误,绝不可能命中,尤其还在今日这般紧急的情况之下发箭,万一误中太子,罪名将会如何,他应当清楚。
这一箭,除了箭法本身,发箭之人,更是需要何等强大的临危不动的能力方能驾驭。
他却做到了,一箭『射』断缰绳。
难怪皇帝会忌惮他。
沈旸也是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从前还是轻视了这个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子的秦王。
若他今日就这样死于太子的阴谋,自己日后倒是少了个潜在的大敌。
可惜,被于阗王子给搅『乱』。
一道身影从暗处靠近,正是那夜那个在澄园的积翠院中曾出现过的他的随从,低声向他禀告今晚打听来的消息,道白天的时候,有人确曾看到过秦王妃去拜访于阗王子。
沈旸沉默。
那随从见他不开口,也不知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