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叮嘱他没好之前勿沾水,亦勿动作,遵医嘱勤换『药』。李玄度点头一一答应,姜氏这才放了些心,叫两人起身,目光投向菩珠,问她在王府中过得可还习惯,微笑道:“我孙儿从小顽皮,往后若欺负你,你告诉祖母,祖母会替你做主。”
菩珠知姜氏此前对自己的印象应只一般,所以对于这场她做了秦王妃后的首面,方才在来蓬莱宫的路上,已设想过了好几个姜氏和自己叙话的开头,想好自己该如何应答。
她唯独没有想到,姜氏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这句话哪怕是出于爱屋及乌,也是她八岁之后除了阿姆之外,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唯一一句带着亲切慈爱感的关怀之语。和今早在陈太后那里听到的流于表面的所谓长辈关切,是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菩珠心口微微一热,又想起阿姆,险些就要红了眼睛,极力忍住,不让自己『露』出半点异样之『色』,以低头为掩饰,轻声说:“殿下对我极好,没有欺负我。多谢皇祖母的关爱。”
姜氏和陈女官相视一笑。
李玄度瞥了眼自己身畔作娇羞状的菩珠,唇角微抽。
这时尚膳来禀,道膳食已备妥,问何时用膳。
陈女官道:“太皇太后特意等着你们一道用膳,都饿了吧,这就开饭。”
早上卯时就起了身,当时也没胃口,早膳只略进了些,一早上又是跪又是拜,折腾了半天,菩珠确实有点饿了。
虽说是便餐,但比姜氏平常用膳,还是要隆重许多。
宫人们抬来一张六尺见方的四方形紫檀大食案,案面铺一层绿春紬的食垫,搬来座墩。
姜氏独自面南而坐,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