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皮相,想到她一贯的品『性』,于他也是毫无魅力可言。
她这幅皮相看起来有多勾人,皮相下的真实面目便有多可厌。
他无法想象,自己余生将和如此一个女子绑在一起。
皇帝把原本被推为太子妃的菩家淑女赐婚给他,在外人看来,自是天恩浩『荡』棣鄂之情的又一有力佐证。
但是多年来因了特殊经历而换来的一种敏锐直觉告诉他,事情,或许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
他不欲再看,便转头闭目,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昨夜遇刺的一幕。
倘若行刺确实和她无关,那么,或者是那河西少年不甘被她抛弃,对自己施加激烈报复,又或者,那少年受人唆使对自己不利。
无论哪种情况,想要他死的人,本就一直未曾消失过,他亦不在乎如今多添那么一两个。只这少年出手极其狠辣,他的手伤得实在不轻,此刻伤处隐隐胀痛,他也不习惯身侧忽然多了个共眠人——方才她竟若无其事爬上了床,直接睡在自己身侧,实是令他意外。新婚夜如此收场,他本以为她会被吓住,不敢靠近,今夜或许会在寝堂里另外寻个地方过夜,毕竟天气还热,不上床也不至于无处可睡。
李玄度忍住想赶她下床的念头,翻身背对,默诵他早已倒背如流的静心经,终于慢慢地恢复了心平气静。
这一夜,枕边的新婚郎君呼吸平稳,睡得应该不错,菩珠却失眠了。
这是待婚这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失眠得如此厉害。
崔铉会行刺李玄度,自然是为了自己。
她心中挂虑他的生死,偏偏又不好再向李玄度追问,睡睡醒醒,卯时不到就彻底醒了,预备今天|朝见。
今天的事情会很多,先朝见皇帝和皇后,再按份位高低,先去蓬莱宫,再回来去积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