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快到了利州,我才知道李世民派他来是因为他的上任是因为谋反而被拿下的,而他可以算是临危受命,但也看得出在李世民一登上帝位就马上任命他为督都,是多么大的信任了。
我不想当像希拉里那样的女子,我的责任就是管好家、管好孩子,再说官衙虽然布置得美轮美奂,却是上一任的风格,不是我的,也不是士彟的,于是开始的几月,我们两在一块的时间大约就是早晚而已,吃过早饭他便出门,饭在外衙里跟幕僚们吃,晚饭前才会拿着厚厚的文件回来,吃过饭,考教一下孩子们的功课等孩子们都睡了,他还得批公文,显得疲惫不堪。
他也算是能臣吧,站在他身边看他处理公务是件很快乐的事,他会与我讨论商谈,虽我不能真的给他意见,却喜欢看他得意的样子。有时公文多时,他也是边考孩子们边看公文,有时也会把公文念出来,让孩子们说说自己的意见,不见得是真的想听她们的意思,但却能跟孩子们更多的相处,算是和孩子们玩了。虽然我知道这对媚娘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相当于,从此时起,媚娘就已经开始接触政务了,但我没有阻止,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虽然内心冲突得厉害,但最终我都保持了沉默。媚娘每每如此都会开心不已,丽娘也是如此,偷偷对我说从未见过爹爹如此开心,她喜欢我。
又是晚上,蔷儿坐在围栏里跟自己玩着,士彟皱眉沉思,我想也许他遇到了难题,正想着要不要带着孩子们去洗澡,让士彟安静一会时,媚娘也发现了士彟的不妥,“爹,你怎么啦?”
士彟想了一下,说道:“爹有一个位置,有五个人都想要,而这五个人中有四位的背后都有爹的上司,并都给爹写来了推荐信,爹选谁?”
“谁更合适?”我问道。
“没有合适不合适的。”他摇摇头,我想想也对,有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哪有学不会的?只要安到了那儿,就一定能做,只是做好、做坏罢了。我看看那四封信,并没看内容,只看署名,四人相互制恒着,如果我是士彟也得着个急,得罪哪一个都不好。更何况,用一个,得罪了其它三个,真是个麻烦的事啊。
“那个没有人推荐的笨吗?”媚娘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一笑,摇摇头,正想解释,突然眼睛一亮,看向了士彟,士彟也看向了我,我们相视大笑,是啊,既然这四位大人我们都得罪不起,那么干脆一个也不用好了,用一个没有背景利害关系的上去,让大家都没话好说。明明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为什么让这个孩子来提醒我们。
丽娘抱着布娃娃看着我们笑,显得又有些孤独一般,我拉过她,也不想跟她解释,拉开话题,让士彟专心做事。媚娘也就不再说什么,现在她已经会了很多字,拿着小板凳天天没事就在书房里泡着,我说过,我允她看书,只要她想看,而家里又有的。有不认得的字来问问外,其它时间她似乎真的沉溺于书籍之中,偶尔我也会问问她到底看进去了多少,可是发现她远比我想的聪明太多,这是天生的吗?
士彟终于解决了他的问题,我们有了一段相对轻闲而且幸福的日子,他带着我们一起游山玩水,不否认,就像他保证的那样,他对这里真的很熟悉,每一处的掌故他都能说得活龙活现,我常常会着迷的看着他,觉得他帅呆了。而且他也是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有时站在我也知道一些掌故的地方,我们会谈得很深,很杂,我是个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人,我会问,从历史、经济、文化各个方面来问他的看法,而他也不会觉得,这不该是女人应该知道的,总会很真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而让我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从来也不问我为什么想知道,也没没问过我,为什么会有那些书上其实根本就看不到知识与想法,一个与这个时代其实是格格不入的思维。
有时我们交谈起来,甚至会忘记孩子们,媚娘和丽娘于是就乖乖的听,丽娘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也会听,我跟她说过,我希望她能细心的看我做事,听我说话,她将来虽然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女人总得会当家,会管家,会看帐目。我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好的当家主母,事实上她的确也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媚娘不同,虽然平时在帐房中也会跟着我学看帐目,看我跟管家们商讨家事,但她更喜欢听我和士彟之间的清谈,士彟有时也会谈及衙门里的事,但一旦涉及到此,我便不再作声,媚娘每每到此时就会皱眉不语。但也记得我跟她说过,我和士彟说话时,她不可以插嘴。等士彟不在时,她严肃的向我问到了此事。
“娘应该管爹的公事吗?”我反问她。
“为什么不可以?”
“爹从来就不管娘是如何教养你们,也不管我如何管家;因为娘的责任就是照顾你们,管好家事,衙门里的事,是国家交给你爹的,娘不能管。”
“即使娘知道如何办理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