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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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悄然无声的把我从娘家接了回去,因为杨氏该出场了。士彟要马上要去利州赴任,加上皇恩浩荡等等,武家在武氏宗祠大举祭祖,并大宴武氏宗族。唐的男女之防还不严祠堂也非后来不许女子入内,公婆、士彟带着我和孩子们一起祭拜祖宗之后,把我一一引见给了武家的宗人们,反正也没人真的见过我,士彟大声的说我是由太上皇亲自赐婚的杨氏时,我在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使劲的掐着他,而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扶着我一一给人敬酒。让人看清我的脸。我知道,我从此时开始便是杨氏了,想想挂名爹娘真是可怜。从此,他们家的女儿只能变成一个死人,再也无人问津了。

宴客完毕,士彟拉着我,镇重其事的把杨氏绣云写进了家谱,下面还有三个孩子的名字,如他向我保证的那样,他要让武家后世都知道我闺名绣云。而我的名字之前,他顿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写到,‘元配:相里氏,亡’。

我不知道‘相里氏’是什么意思,挂名爹并不姓相里,而且,我也没听过中国历史上有姓这个姓氏的。没人提出疑议,大家都不是傻子,武氏宗族里也就我们这支家境尚好,如今又出这么么个大官,他想写什么还不是由了他。更何况,这个杨氏开头就已经宣布了,是太上皇赐的婚,所以即使明知道元配未死也不能说啊。

我看着‘绣云’二字,陌生又熟悉,拿着他的手又轻轻的把那两个字涂了去。武家上下一下子对我目光都不同了,士彟的眼神很复杂,我笑笑,轻轻的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只要你记得我的名字就行。”

我没告诉他的是,‘绣云’也不是我的名字,现代那个已经四年多没人叫的名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只要还在古代,我就得顶着别人的名字过日子,无论杨氏还是绣云,对我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是我。

回家后我问士彟为什么写‘相里氏’?他搂着我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我家里的丞相。”我莞尔,原来如此,‘相里’就是我,我便是‘相里’。

士彟调任利州督都,是个什么官我也不清楚,但看来他上很开心的,坐上大大的官船,别说公婆,就连我都惊叹了好一会儿,我只知道明朝的造船业发达,可是没想到唐初竟然就可造这么富丽堂皇而且十分舒适的大船,在运河中不显一丝的颠簸,倒颇有几分碧波荡漾的浪漫。

同去的只有孔妈与几名公婆使惯的家人,我本就不惯人伺候,只是凭空多出两个孩子要个帮手也是必须的,孔妈就是那个人。我知道她在观察我,我也由她去了,管家祥叔、祥嫂夫妇就留在府中照应着。那是根基,再说我也知道,我们还得回去。

我和孩子们之间唯一的改变就是丽娘和媚娘不再同我同床,她们俩被安排到了外间的大床上,我在两个舱房间留了一个拉铃,我对她们说,可以随时拉铃,我都会第一时间来看她们。

孔妈似乎很不以为然,自告奋勇的说,她在两位小姐的舱房里打地铺就行了。

我否决了,我看着媚娘的眼睛说,我陪不了她一辈子,她点头答应。

丽娘本就一直自己睡,加上温柔惯了,也不知道反抗,但知道我不再陪她们了,神色还是暗了暗。

我轻轻的对她说,我就在隔壁。

我还是会一个个的抱她们上床,和她们玩闹一阵子让她们睡熟之后才会抱着蔷儿离开,但仍旧觉得内疚,因为所有的理由只是在为一个原因掩饰,我床上多了一个男人。

是啊,回家之后我便成了他的妻,他是我的丈夫。有时清晨睁开眼睛看着还熟睡中的他,我会撑起手臂静静的看他,我知道他已醒来,却仍旧闭着眼,任由我这般恣意的打量,是啊,如果是白天,待大家都衣冠整齐之时,我怎么可能如此?好像即使现代时,做妻子的似乎也不会在人前恣意的打量自己的丈夫吧。床地之间,夫妇本就恣意亲密的地方,如此的观看似乎也是增添暧昧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