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学的军训有多严格,颜安禾很清楚。
女生的训练强度是要比男生低很多,但十四天下来也会很累。
颜安禾当时为了逃避军训,专门去开了假条。
大一几千人,稍微特殊关照一下一个人,没有人会去在意,校领导也没空去管。
毕竟军训的时候,要全面服从命令。
那个队员很快回复。
【嫂子,这女学生怎么了?欺负你了?】
宁雨泽是队长,所以他这一队的队员都会把颜安禾叫嫂子。
颜安禾神色淡淡。
【具体事情很复杂,不好讲。】
【好,嫂子,我到时候会注意这个女学生。】
颜安禾把聊天记录删掉,才放下手机。
转头看见宁雨泽怔愣着,她拧眉,有些不悦:“我在这里,你想什么呢?”
宁雨泽回神,微微抿唇:“前两天,壹字队派了一位女队长来训练场给我们演示打靶。”
他将训练场上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后来,他们也试着去练了,但是成绩惨不忍睹。
颜安禾一愣:“不会吧?女生?”
因为壹字队经常出任务,作息颠倒,训练强度太高,还要和各种恶势力作斗争。
所以为了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这一方面着想,一般是不招女队员的。
整一和尚庙。
颜安禾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长什么样?身材好吗?你和她说话了吗?说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宁雨泽皱眉,“我还是预备队员,虽然是队长,但也没资格和壹字队的高层说话。”
负责他们训练的,一直都是几个正式队长。
他们知道还有两只精英队伍,但是这两只精英队伍的人他们都没有见过。
更不用说总队长聂亦了。
知道聂亦是壹字队总队长的人,除了他身边亲近的,帝都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的身份,是完全保密的。
宁雨泽那天只关注嬴子衿打出来的两个十枪百环,倒是没怎么注意其他的。
他稍稍回想了一下。
好像身材确实很好。
颜安禾松了一口气:“我就是问问,没什么,那你什么时候能转为正式队员?”
虽然宁雨泽转为正式队员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但颜安禾也不在意。
谁不想在壹字队有关系?
“还不知道。”宁雨泽摇头,“应该还有几轮考核。”
顿了顿,他又开口:“二队长说,表现出色的,还能去ibi面试。”
“ibi?”颜安禾的手一抖,“真的?”
宁雨泽点头:“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去训练了。”
他要抓紧一切时间,不能辜负父母的希望了。
颜安禾这次没说什么,笑着把宁雨泽送出去。
回到房间后,她的心情难免有些激动,拿出手机:“喂,姑姑,我和你说……”
十一这几天,嬴子衿去了古武界凌家那边。
温风眠要做实验,就没有跟着去。
她靠在校场的围栏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江燃被凌眠兮训练发出的惨叫声。
还挺悦耳。
傅昀深走过来,递过去一杯热牛奶。
然后站在一旁,也看了一眼校场,挑眉:“他现在还真挺听话的。”
他接触过江燃,知道江燃以前有多么反叛。
让江燃去修炼,江燃都不会心甘情愿。
“不。”嬴子衿抬了抬棒球帽,眉眼疏懒,“他只是个受虐狂而已。”
她是没见过,一见面就要挨打的那种。
而且还求着和她打。
“前几天,有一位供奉退下来了,各大长老举荐了人,我也有一个举荐名额。”傅昀深摸了摸女孩的头,低低地笑,“我想了想,准备推荐一下伯父,夭夭你看怎么样?”
嬴子衿转头:“供奉?”
在司法堂,长老团的权力自然是最大的。
接下来是护法。
护法们的修为最高,管理护卫队,代表着司法堂的最高武力。
而供奉,则是负责管理司法堂的各个部门,也会被称为部长。
司法堂一共四个部门。
审判部、刑罚部、安全部以及监察部。
最开始,这四个部门不是这个名字。
是古代的那种叫法,很拗口。
是傅昀深进入司法堂之后改的名字。
长老团也没反驳,毕竟只是名字而已,改了就改了,他们的权力和地位不会受到影响。
四位供奉的地位虽然在长老团之下,但还是有着很大的实权。
供奉的古武修为不做太大的要求,但至少也要在四十年以上。
前一阵,温风眠通过自身的修炼以及嬴子衿给的药,已经过了这个门槛。
嬴子衿稍稍思索了一下:“我问问爸爸的意见。”
温风眠向来与世无争,性子淡泊超然惯了。
“是要问问。”傅昀深微抬下巴,眸中微光深邃迷人,“我也是举荐,要看伯父自己。”
司法堂保证一切公正,一切职位的人选按照考核结果来,任何人包括长老团也无法左右供奉的人选。
如果司法堂也腐朽了,古武界会彻底大乱。
嬴子衿打了个电话给温风眠,将事情讲了一遍。
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温风眠竟然答应了。
嬴子衿眼神微凝:“爸?”
“等我忙完这个实验。”温风眠笑了笑,“到时候我会去古武界,希望爸爸不要让你失望,能够选上。”
傅昀深眼睫动了动:“夭夭,因为他是父亲。”
做父亲的,不论孩子多么厉害,下意识地也会护着。
嬴子衿握着手机,顿了顿:“你也可以叫爸爸。”
到现在,他们都没人知道傅流萤到底嫁给了谁,和哪个男人生下了傅昀深。
父亲这个词,在傅昀深的认知中很淡薄,几乎不存在。
也没必要存在。
“嗯?”听到这话,傅昀深桃花眼扬起,撩了撩眼皮,“这么说,我能升职了?”
“青天白日,别做梦。”
“……”
云山不小心听见这一句,这一下离得远远的了。
他嘶了一声,回头对云雾到:“三弟,温伯父这要是真的成了供奉,那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