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五十有余的老汉,站在丘陵顶部的石头顶双手举着唢呐,腮帮子像个蛤蟆一样一鼓一鼓的,唢呐声顿时就响彻群山,比起其它乐器,唢呐最有特色的就是音色尖锐,那声音太有穿透力了,听着肝儿都发颤。</p>
高亢、嘹亮,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又抑扬顿挫。</p>
即使不看那吹唢呐的人,也能体会到那种苍凉缠绵的感觉,不像人在吹奏,而像群山在低吟。</p>
此时四周的远处埋伏地也响起了唢呐声,刚开始就是为了一个响字,以传播广远为目的。</p>
一阵响声之后,就继续吹起约定的信号:朝天子·咏喇叭。</p>
山下四处埋伏地的一阵唢呐声吹完后,但见村中、两侧山顶、后路全部竖起了黑旗,不过在一片烟尘中也看不大真切。</p>
“司令,那官军真是奸猾,害得俺们提前发动。”王善保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道。</p>
刘泽倒是没时间在意这些,他左脚搭在一块大石头上,右脚立在地面,伸着脖子往明军的方向望去:“你们看,那官军结阵真是快捷,这才是正规军的样子。”</p>
杨泽明倒是不以为然道:“司令,那也只是样子货,只有前面两百多人整齐点,后面那几百丁壮都在那放羊嘞。”</p>
刘泽定睛看去,发现后面的几百丁壮不是一脸发懵,就是急着说闲话,一点儿没有前面正规军的样子,如此看来,此次战争倒又多了几分胜算。</p>
“挥旗,让下面进攻!”刘泽握紧拳头下令。</p>
站在一侧的执旗手立马来回挥动五六米长的大旗杆,旗杆上有一面黑色底,写着白色斗大的“民众军”三个字的旗帜随风飘扬。</p>
刚刚吹完一曲的老汉问道:“掌盘,俺们还吹吗?”</p>
刘泽挥了挥手道:“等会再说,你们受累,先休息休息,你老人家吹的声真是响啊!”</p>
“不累不累,这才哪跟哪呀,俺们小时候就专门捏着一根芦苇杆在河里练着吹气嘞!一练一整天。”</p>
听着这老人家说起小时候吹唢呐的事,一旁的杨泽明好奇地问道:“这唢呐还得从小练?”</p>
“那是,一般人还练不来嘞,你的气得足,不足吹不了,得气运丹田!”</p>
刘泽眼盯着战场,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也不转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这还气运丹田?内功?”</p>
老汉提着唢呐连忙摇头:“啥内功,是吸气的时候小腹往里收,两個肋巴骨往外扩。”说着解开怀指了指自己扩开的肋骨继续道:“用小腹来控制急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