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周泽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p>

陆飞终于放下枪，转身面对周泽：“死亡是D级人员唯一的归宿。而想要脱离D级人员的身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加入异常收容所。</p>

你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与能力，我会在暗中运作，但在此之前，你首先要学会活着。”</p>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你接下来会面对很多不可思议的存在，经历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你可能会失去记忆，可能会怀疑自己的存在。</p>

但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点：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现状。”</p>

闻言，周泽心中一跳，这无疑是他穿越后听到最好的消息。</p>

前路不再一片模糊昏暗，哪怕这个过程不会一帆风顺，但他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p>

再差还能差过在笼子里当小白鼠吗？</p>

“所以，这些训练......”周泽试探性地问道。</p>

“我原本制定的训练内容可没有这么简单......可惜我的提案被否决了。”</p>

陆飞扯了扯嘴角，那抹笑容落在周泽眼中竟带着点残忍的味道：“我最开始打算让你和几个D级人员徒手厮杀，我会告诉他们只要杀掉你就可以重获自由......”</p>

操......</p>

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啊长官。</p>

周泽眼皮跳了跳，那种矛盾的感觉再次涌现。</p>

“您可真是看得起我啊，长官......”周泽斟酌片刻后又道：“而且这种方式是不是有些......”</p>

“你在同情那些D级人员？”陆飞眯起眼凝视着周泽。</p>

“不，如果面临生命威胁，我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杀掉他们。”周泽微微皱眉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以此为乐，但长官似乎......”</p>

“似乎缺少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对吗？”</p>

见周泽沉默，陆飞语气平淡地补充着：“可即便如此，不少人依然认为我优柔寡断。”</p>

疯狂......</p>

这个词汇突然在周泽的脑海中冒了出来。</p>

他终于品味出那矛盾的感觉从何而来。</p>

或许是面临太多主宰生命去留的抉择，他们在残酷的现实中逐渐走向疯狂，而这份疯狂却又化作稳定理智的锚，让人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依然做出正确的选择。</p>

“如果你能成功加入我们，那你迟早会面对这一天的，周泽。”</p>

陆飞侧头看向远处千疮百孔的靶子：“只有当自己做出的选择真的会影响一个或是很多人命运的走向时，你才会明白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那时，你会发现理论和现实有着天壤之别。”</p>

又是电车难题吗？</p>

就像上次周泽对王蕾的话的评价一样，这样的问题对他而言实在有些遥远。</p>

周泽沉默许久后避过了这个话题，低声说道：“明天......明天我要面对什么？长官。”</p>

“一个实验，我不清楚是针对哪个项目展开的交互实验......”陆飞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可以肯定那东西非常危险。”</p>

“陆飞长官有什么忠告吗？”周泽呼出一口气。</p>

“活着。”</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