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p>
“不,线索还没有断。”</p>
李明有了新思路。</p>
作为现代人,他秉持着对唐人来说相当陌生的理念。</p>
那就是“万物留痕”。</p>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留下痕迹。</p>
比如说,现场被清理了。</p>
那么反过来想,那个下令清理现场的人,就有了嫌疑。</p>
“找不到物证,那就找人证。”李明提示道。</p>
狄仁杰苦笑:“河间郡王府上下,光歌姬舞女就有百余人。该问谁?”</p>
“这么明显的线索,你狄仁杰都没想到?”李明忍不住在王者面前秀一把操作:</p>
“谁下令销毁证据就问谁。”</p>
狄仁杰眼睛一亮,一拍脑门:</p>
“对哦!”</p>
推理他狄仁杰也许在行,但论耍心眼子折腾别人,那还得是明哥!</p>
两人通过询问家丁,很快顺藤摸瓜摸到了大姨娘。</p>
李孝恭的结发妻已经去世,所以由七位妾室中最资深的那位打理郡王府上下,是七颗星中最大的那颗。</p>
各种意义上。</p>
“来吊唁的贵客众多,奴家不忍心让郡王爷蒙羞,所以令家丁们务必把府上清扫得干干净净。”</p>
大姨娘抹着眼泪解释。</p>
小李明吃力地仰着头,奈何被两座山峰遮蔽了双眼,让他无法观察大姨娘的表情。</p>
太卑鄙啦!</p>
“事发当时发生了什么,夫人方便告知吗?”狄仁杰公事公办地问。</p>
大姨娘不明白这俩熊孩子是来干嘛的,但碍于对面皇子的身份,还是一五一十地交待了:</p>
“今天午后,老爷回家吃了点小酒,突发恶疾,很快就不行了……”</p>
大姨娘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p>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李明心里吐槽,追问:</p>
“那大夫怎么说?”</p>
大姨娘哭得更伤心了:</p>
“还未来得及请大夫,主人便已……”</p>
也就是说,没请医生?</p>
这么大一位离休干部,家里都当宝供着的,出事了宁也不抢救一下?</p>
狄仁杰和李明互视一眼,问:</p>
“大娘子,郡王逝世之前,是否感到头晕恶心,或者呕……”</p>
“奴家还要招呼宾客,为长明灯添油。殿下,小郎君,恕奴家告辞。”</p>
大姨娘抖着两座巨峰,匆匆离开。</p>
“仁杰,你怎么看?”</p>
“她的问题有点大啊。”</p>
李明深有同感:“确实大。”</p>
连脸都挡住了,满奈子都是屏幕。</p>
“还要继续问另外几位妾室吗?”</p>
狄仁杰缓缓摇头:</p>
“不必,太浪费时间了。顶多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算不得铁证。”</p>
李明有点急眼了:“那该怎么查?”</p>
一到天亮,他就不得不回宫。</p>
如果不能在今晚找到决定性证据,等他下次再逮着机会出来放风时。</p>
李孝恭已经入土为安,坟头草都三尺高了。</p>
这样就没法让这起案子在朝堂上掀起波浪。</p>
若果真如此,那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幕后黑手就能从容不迫地对付他……</p>
狄仁杰低着头,轻声说:</p>
“其实,还有一种获取物证的方法。”</p>
“那你不早说?”李明埋怨道。</p>
兄弟和你心连心,你和兄弟玩脑筋?</p>
“此邪法比较……邪。”狄仁杰面色有些苍白。</p>
“若不是为了给那些门口跪着的巴蜀人士一个交代,加上那位大娘子确实可疑,我实在不想、也不敢这么做。</p>
“尤其是对一位宗室郡王。”</p>
李明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咽了口水:</p>
“这大晚上的,你难道想……”</p>
两个屁大点的孩子,想法撞到一块了:</p>
“验尸!”</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