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对方叫过来:“宏义,你和周潜,带几个人去两浙路一趟,着重探查余杭县摇家村,不要打草惊蛇。”</p>try{ggauto();} catch(ex){}
“属下要查何事?”林宏义抱拳。</p>
“你去查,摇家村上个月死人是怎么回事,李浔是何时出现的,他和谁有关系,又有何亲属,父母是什么人,在村里人缘如何,两浙衙门里有几人身高超过六尺、力气远超常人。”</p>
张昌伸手在头顶比了一下,这个高度大概是一米八以上。</p>
林宏义应下:“属下知道。”</p>
“注意安全。”张昌拍了拍他的肩膀。</p>
他回到刑房,毛脸汉子还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张昌踹了一脚过去,“把这厮关回去。”</p>
虽然王雁回没说,但他怀疑,那三个被砍伤的官吏,就是被两浙路自己人杀的!</p>
做完这一切,他才坐下来,喝了口热茶,摩梭着心爱的白瓷茶盏。</p>
张昌叹了口气,怎么变得这么忙。</p>
他摸了摸胸口,心里不安,总觉得风雨欲来。</p>
……</p>
……</p>
李浔过的很安逸。</p>
他在监牢的待遇,肉眼可见上涨了不止一点。</p>
“然后呢。”他拿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水,手边是一卷话本。</p>
看书看的没意思,身边的狱卒发现了这一点,给他小声讲听来的故事。</p>
“后来他那姨娘跟他搅合到一起,还怀了身孕哩,他老子没发现,高兴的不得了,大摆几十桌流水席,逢人就说四十多岁又得一子,惭愧惭愧,觉得自己老当益壮……”</p>
李浔听故事听的热闹,端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水,伸出围栏递给对方,笑眯眯的:“你也喝点。”</p>
“你人还怪好哩。”</p>
狱卒润了润嗓子,又讲那犯人是如何被他老子发现的……</p>
十几米外,张文韦和毛脸汉子双双趴在地上,目瞪口呆。</p>
怎么他们都挨打的挨打,上刑的上刑,李浔却还好好的?</p>
看他这蹲监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比在牢外还舒坦。</p>
凭什么啊?</p>
毛脸汉子和张文韦对视了一眼,心里毛骨悚然,小声问:“你开罪他了?”</p>
“没有吧大哥,他的碗是你砸的。”</p>
“嘘!他都不知道,这小子现在也不缺个破碗,哪能放在心上……”毛脸汉子嘟囔,“咱们兄弟一场,以后在牢里还有的关照,你实话实说,方才在刑房,和那当官的都说了什么?”</p>
“官爷上来就抽了我一顿,弟弟我现在都还疼着,在大老爷面前哪有说话的胆,还不是他们说什么我就认什么。”</p>
毛脸汉子发愁,嘟嘟囔囔,词不达意,最后才说出自己最担心的事:“咱们说的那些话,他总不会知道吧?”</p>
“他哪知道去,”张文韦缩了缩头,疼得直呲牙,小声嘀咕,“大哥,你方才看到陈大了么,不是说他被提审么,怎么刑房没见着人。”</p>
“俺哪知道,总不能上刑之后把人埋了……”</p>
两人咽了咽口水,身上鞭伤一阵一阵火辣辣发胀,喘气都疼。</p>
李浔抬头看了一眼,抿了口茶水,“原来是这样,那孩子怎么处理了?”</p>
“在牢里生的,亲爹还没成婚就有个娃娃,哪还有女子愿意嫁他,亲爷爷气还不够,两边都不要,是张主事当时年盛心软,说让他养。”狱卒叹息,“生出来聪明伶俐,就是可惜哩。”</p>
“好在他前几年就升主事了,俸禄不少,这也是个铁饭碗,养个娃娃还是不愁的。”</p>
“是么,”李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就是不知道离金军入侵,亡国还有几年。”</p>
金军入城,国破家亡。</p>
到时候,别说铁饭碗,哪还有命在。</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