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清理完成,十多只麻雀也有个半菜碗,加点辣椒加点姜蒜进去,也能算是一碗好菜。</p>
若不是有了这个菜,今晚就只有红苕饭,坛子菜。</p>
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新鲜菜除了萝卜就是白菜。</p>
而且还要省着点吃,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所剩无几,白菜还得留几颗等开春了采菜苔呢。</p>
农村几十年后一天都只吃两顿,更别提这个时候。</p>
能吃上三顿,按照当地的老话来说,怕是地主老爷都享不起这个福哦。</p>
早上吃的早就已经消化完了,虽然离天黑还早,但早已肚中空空。</p>
吃的又是红苕饭加酸菜,更是搜肠刮肚,心火烧的难受。</p>
宁母已经做好饭菜,饭还是红苕饭,菜的话一碗干豆角,一小碗酸萝卜,灶上的锅还没有撤,就等着宁建国的麻雀下锅。</p>
宁母想伸手接过他手中拿着的那半碗肉,宁建国没给。</p>
他怕母亲浪费了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麻雀。</p>
依照她的性子,肯定舍不得给油,麻雀本来就肉少,油脂啥的就更不用说,不多给点油好吃不到那里去。</p>
“我来炒吧,妈,你去歇着。”</p>
宁母有些惊讶,平时叫都叫不动,今天咋就转性子还主动干起活来了?莫不是刚刚和他爹吵了一架,想讨好表现一下?</p>
若是宁建国知道母亲的想法,只能说她想多了。</p>
他是怕母亲一个肉菜都没做过几次的人,不知道怎么炒。</p>
不像他,后世隔个三五天就要弄一次肉吃,牛羊猪鱼换着来。</p>
虽然做菜有天赋这一说法,宁母做的菜也算是不错,但是没得材料给你练手,天赋再好也没用,还得熟手来。</p>
没有新鲜辣椒,不过宁母早就准备好了酸辣椒,姜蒜都已备齐,还摘了几片香叶,就等着下锅。</p>
宁建国示意紫云烧大火,待锅一烧热,他掀开油罐子,挖起一小勺子猪油就放了下去。</p>
“你个败家子哦,不过日子是吧,炒菜这样放油的?”</p>
看的他这么一勺子下去,在一旁的宁母立马就急了。</p>
这一罐子油可是要一家人吃大半年的,刚刚宁建国那一下,就是一家人好几天的用量。</p>
现在谁家炒菜是先放油的啊。</p>
都是等菜快出锅时,拿根筷子沾一点油放进去搅拌搅拌,让菜沾点油星子就行。</p>
他觉得已经用的很少了,再少的话肉放下去就会粘锅。</p>
放后世,他起码要放三个这么多的油。</p>
宁母在旁边不停的说他,真的是心疼坏了。</p>
说他这搞法,就为了点醋,专门去包个饺子,想吃肉不假,但也是专门冲着这点油来,要不怎么会这么好心,还主动去炒菜。</p>
宁建国也是被母亲弄的哭笑不得,搞得他故意的一样。</p>
既然都已经下锅了,也没法倒出来了,那点油也就刚好够润一圈锅。</p>
姜蒜香叶下锅爆香,再下入麻雀肉,赶紧来回翻炒,待肉熟的差不多了,将酸辣椒放入,继续翻炒。</p>
见都熟了,差不多可以出锅了,再加一点点盐,呛一点水下去,微微等待一下,翻炒几下,出锅!</p>
在宁建国下入酸辣椒的时候,那香味就已经飘出去老远了,待最后呛水翻炒那几下,那香味真的挠一下就上来了。</p>
本来还在说他的宁母,闻到香味之后,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更是丢下一句“下次可不能这样来了”就不再说了。</p>
大人况且如此,两个妹妹更是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p>
转头一看,自家婆娘也好不到哪里去。</p>
只有在屋外独自生闷气的宁父,闻着香味了不时往里头瞅一眼,见有人看着他,又马上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人止不住想笑。</p>
李燕玲把碗筷摆好,将炒好的菜都端上桌。</p>
饭都是自己盛,反正宁母已经将红苕切成丝和大米全混在一起了,你就是有食堂阿姨手抖的手艺也没法将红苕抖出来。</p>
宁建国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正准备习惯性的洗锅,然后将水倒掉。</p>
提着锅刚起身就立马被宁母喊了下来。</p>
“说你是个败家子吧,里头还有这么多油,你想直接给倒了?还不赶紧放回去烧开了当个汤!”</p>
宁建国一拍脑袋,自己是真糊涂了。</p>
在这个碗都要舔三遍的时代,他要真把这一锅洗锅水给倒了,全家都得批判他半年起步。</p>
自己这后世的很多习惯,看来真得多多注意才行。</p>
宁母叫小妹去喊宁父吃饭,怕其他人去喊有些拉不下脸来。</p>
没曾想,小妹一去叫,宁父就进来吃饭来了,只不过看见自己宁建国没给啥好脸色。</p>
没啥好脸色就没啥好脸色吧,反正父子又没有隔夜仇。</p>
宁建国也知道,他在在队里那么多人面前落他面子,能给他好脸色才怪。</p>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情况紧急,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p>try{ggauto();} catch(ex){}
现在这块地大家都看不上,觉得种不了粮食,等今年跨河的桥一修好,通了土马路能到这边来,那里的地就有人看得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