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坡，右转。</p>

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坐在老房子门前的院子里晒太阳。</p>

几只老母鸡和一只大白鹅在她身边悠闲地踱步。</p>

大白鹅第一个听到了动静，高声叫着朝林程四人“哒哒哒”地大步走来。</p>

林程赶紧伸手挡住冲向闺女的大白鹅，要是不小心被它啄上一口，那可疼了。</p>

“奶奶。”林程大声喊道。</p>

老人家近几年耳朵有点背，要大声说话才能听得清。</p>

“是小程和佳佳来了。”</p>

林奶奶转头看到孙子和孙媳，马上露出了笑脸。</p>

待对着两个曾孙时，笑容更大了，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点点~豆豆~来，让太婆抱抱！”</p>

年前到元宵，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点点和豆豆经常跟太婆见面，一点儿也不陌生。</p>

他们主动扑进太婆怀里，一左一右抱住胳膊。</p>

“你们轻着点，别撞到太婆了。”许诗佳担心地喊了一句。</p>

别看娃只有一岁多，力气还挺大的，又不会控制力道，有时候猛地扑过来，她都招架不住。</p>

“没事，没事，我稳得住。”</p>

“你们有没有想太婆？”</p>

“叫声太婆听听，来，跟着说，太—婆—”</p>

“你们手上拿了小花，送给太婆的吗？”</p>

“......”</p>

抱了一会，点点和豆豆挣扎着要从太婆怀里出来。</p>

一松开，豆豆飞快地爬着去追老母鸡。</p>

点点走了两步，一看妹妹爬的速度很快，马上跟着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p>

老母鸡被两娃吓了一跳，“咯咯咯”地叫着跑出院子。</p>

老母鸡跑了，点点和豆豆转而去追大白鹅。</p>

大白鹅很淡定地看着爬过来的奶娃娃，倒是林程不淡定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开他们。</p>

“小程，你今天几点回到的？”林奶奶这才有空关心孙子，但眼睛还是黏在两娃儿的身上。</p>

“中午两点多到的。”</p>

“这次都搞好了，不用再出去了吧？”</p>

“嗯，辞职了，不出去了。”</p>

“那你好好干，打理好你父母的柚子园，唉，可怜他们年纪轻轻就走了，想当初他们承包山头种下柚子树时，那可是志气满满的......”</p>

林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林程父母当年的干劲和付出的心血。</p>

最初几年，他们一年到头都在悉心照管柚子园，打理得很好。</p>

他们离世后，柚子园的经营权被出租了。</p>

看着果园一步步变得乱七八糟，林奶奶时常叹息，却又无可奈何。</p>

说着，林奶奶忽然起身往屋里走去：“小程，你等我一下。”</p>

过了一会，她抱着个木盒子出来，打开后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是一叠叠崭新的红票子：“这些你们拿着用。”</p>

“不用，奶奶，我们有钱用。”林程连忙推拒道，“你留着买肉吃，平时别省着。”</p>

这钱目测有四五万。</p>

老人家没有收入，都是逢年过节时，子孙孝敬的红包，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才能攒到。</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