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一旦想要表达长句子，通常会省略语态等许多不重要的东西，只保留勉强可以让人理解的内容：“C-H-E-A-TH-E-R，K-I-L-LH-E-R，E-A-TH-E-R，L-I-E-DT-OU-S。”</p>
但是即使如此，楚子航也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你是说奥丁欺骗了弗莱娅，和她结婚，然后谋杀了她...吞噬了她的龙骨？”他知道龙类是自相残杀的物种，因为吞噬同类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如果吞噬一位初代种，那么就会成为新的初代种，也就是说，奥丁继承了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p>
从上次与诺顿的战斗中可以得知，双生子血脉相连，精神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联通的。之所以曼施坦因教授不着急释放风暴鱼雷，就是等着昂热校长那边找准机会动手杀死康斯坦丁，巨大的痛苦会让诺顿短时间痛不欲生，丧失战斗能力，这个时候风暴鱼雷能100%置其余死地。那么同理，天空与风之王姐弟应该也有这种能力，奥丁杀了弗莱娅，就必须向弗雷解释。</p>
“他没有告诉她的兄弟真相，而是说了谎，所以没人知道他杀死了妻子弗莱娅？”</p>
“H-ES-A-I-DF-A-T-H-E-R，S-T-A-R-TW-A-R，K-N-O-WL-A-T-E-R，F-R-E-Y-RC-A-N-TW-I-N。”</p>
“奥丁杀了弗莱娅，然后嫁祸给黑王，使你们之间生隙，最终导致了一场背叛黑王的龙族内乱。弗雷最终知道了真相，但是打不过奥丁，是这样吗？”楚子航问。</p>
康斯坦丁给出了肯定的回答。</p>
他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整个秘党都盲目地将奥丁捧为英雄，可是谁知道“英雄”伟大的胜利竟然如此不光彩？充满背叛和谎言...看来对于奥丁的认识，尼尔·盖曼的《美国众神》才是最准确的，奥丁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骗子，下着一盘欺瞒了所有人的大旗。</p>
他多么想要将真相曝光给所有人，可是却说不出口。毕竟奥丁的形象经过秘党多年的神化，所有人都相信他是英雄，而他楚子航虽然优秀，却仍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卒，他的话怎么有人相信？而且更何况，这些都是从一个龙王嘴里说出来的，谁会相信满嘴谎言的妖魔呢？</p>
“所以现在奥丁理论上是天空与风之王，他得到了弗莱娅的力量。”</p>
康斯坦丁表示肯定。</p>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一直想要问很久了，可是却又害怕知道答案。他毕生的愿景就是找到真相，然后杀死神明，但是也知道，如果对方是龙王的话，他极有可能不能如愿了——也许奥丁在龙王中都算是强的，毕竟王座上另一位弗雷都打不过他。</p>
但是出于好奇，他还是忍不住问：“他有多强？”</p>
“V-E-R-Y。”康斯坦丁如此回答，“很强。”</p>
“那么和你的哥哥相比呢？”楚子航问。</p>
诺顿或许确实很强，但是他的力量大概十分之一都没有用出来。作为初代种，消灭他的过程中虽然危险，但是和往年对抗三代种、次代种的战斗记录相比，简直可以称为轻而易举。他一路上都在急着赶往卡塞尔学院，避免因为交手而花费过多的时间，他的消极迎战让他稀里糊涂就松了性命。这招对青铜与火之王，对奥丁是否管用就说不准了。</p>
提到自己的哥哥，康斯坦丁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脆弱的啜泣，但是还是回答：“O-D-I-NW-I-N。”，也就是“奥丁更强”。</p>
“他有什么特点吗？比如在某些方面特别强大？我如果和他战斗需要注意什么吗？”楚子航又问。他想起那个雨夜，那些危险的、带着银色面具的死侍，和他们饥渴的絮语。</p>
“G-U-N-G-N-I-R，A-I-M，C-A-N-TR-U-N，D-O-O-M。”</p>
“永恒之枪昆古尼尔，一旦瞄准必中目标，无处可逃，必死无疑。”康斯坦丁破碎的词句在楚子航脑海里自动组成完整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这把神奇的因果律武器，他第一次见到奥丁的时候，他手中就提着一把弯曲的长枪！</p>
“还有吗？”楚子航问。</p>
“W-A-T-E-R，M-I-R-R-O-R，R-E-F-L-E-C-T，G-A-T-E，T-W-I-S-TS-P-A-C-E。”康斯坦丁如此回答。</p>
“水，镜子，任何具有反射能力的物品，都能作为门户，他可以扭曲空间...你是说他可以扭曲空间，把任何一个反射面作为连接的门户，进行穿梭？”楚子航面色变了变，怪不得他出现的时候在下暴雨，因为只要地面有水，随时都可以作为他进出的门户！</p>
“P-O-W-E-RO-FT-H-R-O-N-E。”</p>
“这是天空与风之王的王座的力量...”楚子航明白了。</p>
“H-I-SM-A-R-I-O-N-E-T-T-E，M-A-N-Y，C-A-N-TF-I-N-DT-R-U-EH-I-M，B-I-O-A-L-C-H-E-M-Y。”</p>
“他的傀儡？他有很多傀儡...生物炼金术创造的，以至于找不到真身？”</p>
楚子航瞳孔紧缩，他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比如极有可能他见到的那个奥丁不是真的？确实奇怪，为什么一个北欧主神会出现在中国地区，而且尼伯龙根就建立在一座高架桥上？就算是真的在这里长久居住，至少也应该有个中国身份吧？比如隔壁不远就有一个妈祖庙...如果这是一具傀儡，那就好解释了，傀儡比较敷衍嘛...</p>
但是就算是傀儡，也让他的狠人老爹付出了性命，恐怕也不好对付。</p>
而想要揪出真身杀死，则更加难如登天。</p>
他现在有了敌人的强项，虽然仍然不知道弱点...不过这好歹也是个方向吧，他日后努力就是了。</p>
就在这个时候，苏茜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他们之前做好的土豆泥便当，非常贴心地在微波炉里加热，搭配橙汁——一部分是给康斯坦丁的，一部分是他们两个今天的午餐。</p>
“楚子航，吃饭吧。”她只是平静地说，假装没有看见楚子航手中攥成团的纸条。</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