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家到了！”朱姐在外面说了一声，驴车停了下来。</p>

李义章整整衣冠，率先走下车去，虞万两第二，罗清凤落在最后，下车的时候也不用凳子了，直接一跳，转身拿过礼物，跟着两人一起走入。</p>

曲先生家住的地方是书院提供的房舍，不大点儿地方也自成院落，却小很多，李义章进了门就撇嘴，虽不说，脸上却是看不起的神色。虞万两还好，瞧新鲜地左右看看，倒没有嫌弃的意思。</p>

“曲先生，新年好！”罗清凤上前拱手为礼，递上了礼物，李义章和虞万两也是礼数不错，跟着说了两句吉利话，两人的礼物虽是后来临时凑上的，看着却也比罗清凤的丰富许多。</p>

曲明神色淡淡的，伸手接过了罗清凤的礼物，她身边儿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刚才开过门，这会儿又接过了李义章和虞万两手中的东西，东西有些沉，小童趔趄了一下，正在罗清凤身边儿，她顺手扶了一把，看他站稳又退开了。</p>

“先进来吧！”曲明说着转身进屋，她院子里极冷情的，虽有几株花木，也不是开的时候，枯枝败叶都被白雪掩盖，勉强扫出一条过人的小路，也不见齐整，看得出没有仆人帮手。</p>

屋子里生的生炭，虽是放在窗口也觉得烟大，有几分缭绕而来的呛人，李义章毫不客气地退后一步，深深呼吸了外面的新鲜空气，吩咐朱姐去取一个自己车上的暖炉，来替房间里的炭炉。</p>

“既是来拜年的，就不必如此劳烦，能坐便坐，不能坐便请回吧！”曲明冷着脸说，言辞毫不客气。</p>

李义章哪里受过这样冷脸，怒瞪曲明一眼，直接往外走，“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快点儿！”</p>

看看李义章的背影，再看看曲明，虞万两呵呵笑着，道：“先生莫要见怪，她家里就她最幼，自然是娇惯着的，有些不逊，也只是年龄小的缘故！”这般说着，虞万两找了个蒲团坐下，坐在门口位置，离那炭炉远远的。</p>

小童上前来奉茶，看到来的三人仅剩两人，愣了一下，多看了两人几眼，又见曲明脸色不好，急忙把茶盏递给了罗清凤和虞万两，把第三盏茶拿去替换了曲明桌上的那盏。</p>

“你们两人还有何事？”曲明低咳两声，坐在椅子上，面前桌上四宝俱全，一卷书才翻了几页，正被衣袖压着，想是她看到正好，就被打搅了兴致。</p>

罗清凤起身施礼，直言道：“清凤对琴艺有兴趣，想要向先生学习琴艺。”</p>

“哦？你且说说学琴为何？”曲明挑眉，直视罗清凤的眼睛。</p>

“原是兴趣，修身养性，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罗清凤知道这等于是面试的关键问题，却也不多加斟酌，能学和不能学，于她仅是一个可以培养兴趣或者不可以的问题，并不涉及生计，也就不重要，得之我幸，失之也不会失望。</p>

坦然回答最真实的原因，不想为了能够学琴而编出一些理由来。</p>

曲明神色不变，一时不语。虞万两害怕要糟，急忙插言：“先生明鉴，她是十分喜欢学琴的，每次先生的琴艺课上，凤哥儿都是最认真的！真的！”</p>

“噗嗤”一声笑，先生旁边儿的小童听到“凤哥儿”的称呼，瞄了罗清凤一眼，掩着嘴偷笑，被先生瞪了一眼，拿着托盘匆匆离开。</p>

曲明咳嗽两声，道：“既如此，我便收你为徒，不上课时，你可来我这里学习。”</p>

“太好了，凤哥儿，快下拜，叫师傅！”虞万两看罗清凤愣着，忙招呼她定下师徒名分，免得曲先生改口。罗清凤依言下拜，改了口叫了一声“师傅”。</p>

曲明点点头随手给了罗清凤一本琴谱，让她回去多看看，便遣了两人出门。门口那小童在一旁偷窥，不料两人这么快出来，有几分窘迫，却还是跟着去给开大门。</p>

出门时罗清凤回首对那小童道：“我看那炭炉烟火缭绕引得先生总是咳嗽，想来若是用铁皮做个圆筒连在炉子上往外放烟应该会好很多。”</p>

“嗯，我知道了！”小童应答一句，低着头飞快地把门闭上了，门板险些没有碰到罗清凤的鼻头。</p>

PS：不好意思地说一声，准备修文，前面的部分有些要加一些东西，有些要改一些东西，基本脉络不变，估计改完会更好看一些，嗯，谢谢支持！</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