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子说的可是真的！”</p>

“不然您以为呢？”</p>

“我以为你说的是马老先生的相声。”</p>

“是《今晚七点钟开始》对吧？”</p>

方言嘴角上扬，也就是马三粒的《十点钟开始》，相声本来叫《今晚七点钟开始》。</p>

谢缙点了下头，“其实岩子不用这么急，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随我们到沪市，上影厂有专门的招待所，你可以住进来慢慢写。”</p>

方言委婉道：“谢导可能不知道，我年初刚到《燕京文艺》上班，这才过去一个多月。”</p>

“我明白了。”</p>

谢缙道：“那我就向厂里汇报情况，争取在燕京多呆几天，这段时间，我们先把剧本的大纲写出来，岩子觉得怎么样？”</p>

方言说：“这自然再好不过了。”</p>

谢缙问：“那么，这段时间，是你到招待所找我，还是我到编辑部找你，又或者……”</p>

“在我家好了，更方便、更私密。”</p>

方言报了自己的地址，也替谢缙规划好了从招待所到南锣鼓巷的公交站路线。</p>

“好，就这样！”</p>

谢缙满口答应下来。</p>

正事谈完，一桌人吃着烤鸭，喝着小酒。</p>

酒足饭饱之后，一个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边擦手，一边瞧着鸭架子。</p>

“这些该怎么办？”</p>

“这个，通常都是打包带走，然后在家里自己做，拿来油炸、炖汤都可以。”</p>

方言看到服务员推门进来。</p>

“我们住招待所，鸭架子带回去也没办法处理，要不岩子打包拿走？”</p>

谢缙做了个顺水人情。</p>

方言也不推辞，欣然接受，然后从兜里掏出钱，让服务员打包半只烤鸭、三份葱酱料。</p>

至于鸭骨汤，眼前就有现成的鸭架子。</p>

“不行，怎么能让你付钱呢！”</p>

谢缙摆摆手，“我们来，半只烤鸭、三份葱酱料是吧，都记在这桌的帐上。”</p>

方言道：“别，谢导，千万别，公是公，私是私，这半只烤鸭，我是想带回家给家里人吃的，跟你们这顿是两码事，必须分开付。”</p>

“岩子你太客气了。”</p>

谢缙颇为欣赏地看着他。</p>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已经够不客气了，您瞧这两只鸭架子，都让我给顺走了。”</p>

方言笑道：“要不这样，这通州老窖还有点儿，不如谢导你们带走，浪费可耻啊。”</p>

“那就按岩子说的办，酒我们带走。”</p>

谢缙眯了眯眼，对他更加刮目相看。</p>

…………</p>

夜色正浓，月明星稀。</p>

方言优哉游哉地骑车，回到大杂院里。</p>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p>

“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p>

“呃呃呃呃呃呃呃～”</p>

手里提溜着包装纸，嘴里哼着调。</p>

就见苏雅骑着自行车，身后有方红扶着后座，稳定平衡，晃晃悠悠地绕着院子转圈。</p>

“哦豁，学骑车呢。”</p>

方言停下脚步。</p>

“岩子，你怎么才回来了啊！”</p>

方红没好气道：“我们等你等半天，妈把饭热了又热，伱说你上……你手里提着什么？”</p>

“嘿嘿，北京烤鸭，还有两只鸭架子。”</p>

方言打了个饱嗝。</p>

“什么！烤鸭！”</p>

不只是方红、苏雅大为惊讶，就连在屋里等着开饭的杨霞和方燕，也立刻夺门而出。</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