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别吓我了……”</p>

石凌的眼泪都已经流尽，他轻轻用手擦拭着石爷手上脸上的血渍，擦到一半，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几个竹筒，像疯了一般将其中的生机液往石爷嘴里倒。</p>

石爷嘴巴紧紧闭着，他便拼命地抠开，原本石爷嘴里含着的血便一下子淌了出来。</p>

石凌心里痛得更是厉害，他手忙脚乱地把石爷嘴边的血擦去，又一边强行灌着生机液，一边嘴里反复念叨着：“没事的，一点点血而已，我这生机液可厉害得紧，很快就好了。”</p>

只可惜，生机液虽是神奇，终究没办法将个生机已绝，魂归冥地的人救回来。</p>

半响过后，石凌将头心贴在石爷胸前，却依然没听到自己无比渴盼的心跳声。</p>

“对了，这刀得拔出来，不然伤口怎么何得拢呢？”石凌竟是抬头对着石开阳勉强一笑，似乎在感慨自己做事不动脑筋。</p>

他握住刀柄，心翼翼地把插在石爷胸前的长刀抽了出来，生怕刀刃再割出新的伤口。</p>

这一下，刀口处的血几乎是喷溅而出，任石凌怎么捂也捂不住。</p>

“石叔，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再不止住血的话，老头可就没办法恢复了！你帮帮我……”</p>

石凌手忙脚乱地堵着血，不断地哭喊着、哀求着。</p>

此时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像是一只受赡兽，肆意地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悲痛。</p>

石开阳默不作声地任他哭闹一阵后，蹲下身来，搭住他的肩头，轻声唤道：“好了……”</p>

见石凌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石开阳一声悲愤：“凌子，大护寨已经死了！”</p>

“你这个样子叫他如何放心得下！他是最讨厌人哭哭啼啼的，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像个娘们一样，是想丢他的脸吗？坚强点，把眼泪擦干净了，给他争点气。”</p>

石凌眼中的悲苦之色如同深秋寒霜，低泣着道：“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老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我不甘，我不甘呐！”</p>

“大护寨死得其所！”石开阳抹了把泪，大声道，“若不是他，你！我！还有这周遭的人！全都得死在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p>

“你要是真尊重他，就要好好活着。心里痛，就哭一场。哭过了，就擦干眼泪，要笑着活，要活得无比强大！这样大护寨才能瞑目，才能安心往生！你听到了吗？你回答我！”</p>

石凌神情恍惚，呆呆听着，只是微乎其微地轻嗯了一声，哽咽着沉默了下来。</p>

石开阳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其眉眼间到处都是石爷的影子。</p>

他叹了口气，也没再什么。</p>

有的伤，要是能那么快愈合的话，这人世间，又何来那么多让人难以释怀的痛。</p>

只希望时间能真的把那些不好的事冲淡、冲走，让存在于记忆里的那些难以忘却的人，永远只与美好二字相关。</p>

……</p>

“不好了，巴虫儿那帮凶不见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p>

石开阳心里一惊，冲过去一询问，原来是有人想找到之前被石凌撞得吐血而飞的阴湖生泄愤，结果发现之前瘫软在地上的阴湖生已经不见人影，翻遍了附近的尸体都没找到。</p>try{ggauto();} catch(ex){}

看样子，石凌那一下虽然让其重伤，但仍是存留了一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