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离了太师，他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吗？</p>

走在回紫宸殿的路上，姬辛板着一张脸，是看哪里都不顺眼。</p>

德子弓着腰跟在一边，</p>

姬辛突然停下了脚步，“你来，太师去边关做什么？”</p>

德子身子一僵，额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话在心里过了几遍，挑了个最得圣心的了出来，</p>

“太师，想来是为了替陛下分忧。”</p>

姬辛快步走在前面，闻言冷笑了声，“你专会些好听的，谁知道太师是怎么想的？”</p>

德子心里其实隐隐有些猜测，那日钟将军的信鸽进了候府，太师震怒问责鸿胪寺卿裴钧生，又书信一封给陛下，等到陛下看到信传召太师时，就发现太师已经走了。</p>

去了哪里不言而喻。</p>

他德子跟在陛下身边六年，斗胆猜一猜圣心，陛下不是气太师离开，也不是气太师未经允许去了边关。</p>

陛下……大抵是怕了。</p>

怕在太师心里，有人比他还重要。</p>

这个法太荒缪，德子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后藏好，就是梦话也不能。</p>

姬辛脚下的步子很快，身后是急匆匆跟着的宫人，这宫墙刷了红漆，地上是青石板。</p>

青红处，是独自一方地，被拘束桎梏着，飞不出去。</p>

姬辛突然停下脚步，他这一生是注定在这里，那别的人呢？</p>

身后的这些宫人，外头的朝臣，还迎…太师。</p>

他们愿不愿意留在这里？</p>

姬辛想，大概是不愿意的。</p>

…………</p>

…………</p>

鸿胪寺内一片喧闹，叶英抗旨不回永珍，这件事情，绝没有那么好过！</p>

“案国来使了些什么？”</p>

来人皱着眉，神色愤懑，“那使臣态度谦卑，可话里话外是意思却是我们当日并未达成共识，案国君主，也从未下什么劳什子圣旨！”</p>

裴钧生袖袍下的手一紧，“杜修平呢？”</p>

“我们给他送了信，结果……毫无回音！”</p>

裴钧生右手抬起揉了揉眉心，“真是市井做法！”</p>

出尔反尔，惹了事当做没发生，甚至直接做个鹌鹑，可不是市井人作态！</p>

“大家可有什么办法？”裴钧生坐在椅子上，满目忧愁。</p>

“倒是可以直接派人前往案国，只是看案国这供认不讳的姿态，想来也没什么结果。”</p>

底下人的，裴钧生都明白，可难道就这样当做无事发生？</p>

方才下了朝后，边关来信，宫铭受了重伤，底下伤亡不少……</p>

“如果谈判不行，那出兵……”有人摸着胡子出言试探。</p>

“不可！”裴钧生第一反应否认，在底下人有些愤怒不解的目光里，摇了摇头，“风渡口的兵力本就不足，虽现在叶英和华冬荣都回了永珍，可若是我们先出手，那理亏的就是越！”</p>

本是案国犯了错，他们越是自卫，现如今要出兵，那岂不是刻意挑起战争？</p>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裴钧生面色焦灼，只觉得自己在火上烤也不过如此。</p>

“今晚大家留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