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能力去沟通的时候，就跟狗没有任何区别。</p>

说蹲下就蹲下，说打滚就打滚，挡泥板摇得快要飞起。</p>

而且省油省电，变异之后连油都不用加了，而且马力夸张到变态——不知道是吃了哪辆跑车的引擎，从百公里加速只用两秒钟，极限速度直接爆表到四百七十公里每小时，以至于季觉家附近的高速公路上最近开始出现了闹鬼的传闻。</p>

这些都是优点，而唯一的缺点是……</p>

嘴太叼了！</p>

平均百公里消耗半只白切鸡，黄焖鸡还不行，超市里买的冷冻鸡腿都不吃，就爱吃现杀现煮的……</p>

以至于原本处于赤贫状态的季觉，现在已经彻底快破产了。</p>

当然，季觉清楚，这缺点是自己的，不是它的。</p>

毕竟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人家也没想投胎到你家的小绵羊身上，要是跟个有钱的，怕不是早就实现白切鸡自由了。</p>

没办法，只能养着，难道还能丢了？</p>

让它不能进房间，只能在客厅睡，就已经是季觉狠心的的极限了。</p>

好在它平时伪装成普通小绵羊的时候，还是很安静的，不然季觉根本没胆子带它出门了。</p>

上午的时候，略微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天门大学就已经开始渐渐喧嚣了，大门口处的地方车水马龙，来自各个城区甚至其他城市的考生们都兴奋的探头张望着，拿着手机不断拍照。</p>

兴奋的二姑娘也拉着季觉一路打卡了不少网红景点发朋友圈，然后陆妈在另一头施展出神奇快手，瞬间点赞夸奖。</p>

快乐轻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新生签到的流程末尾，缴费的时候。</p>

等待在那里的银行人员笑眯眯的坐在柜台后面，向着她递上了贷款合同，就像是吸血鬼们看着一个个排队送上门的血包一样。</p>

天门大学从来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作为联邦五大，含金量出了名的高，门槛是出了名的高，学费也是出了名的高。</p>

当然，既然考上了，自然不用担心学费交不起……自然有好心善良且慷慨的银行找上门来帮助你，邀请你接下来二十年担任他们的还款奴隶。</p>

即便是季觉和陆锋暑假前半截拿着各种材料把市政部门跑遍了，办理各种证明和优惠补贴，年利率依旧也高达百分之四点一。</p>

短短几分钟过后，小姑娘的人生已经背上了八十多万的助学贷款，抱着袋子小珍珠都快掉下来了。</p>

“安心安心，天门的经济专业最好找工作啦，不行还有大狗和二哥呢，是吧？”季觉揉着她的头发，宽慰道：“走，先去看看教学楼，等会儿二哥带你去食堂吃卤肉饭去！”</p>

“不吃卤肉饭。”</p>

陆铃揉着眼眶，更难过了：“二哥你前年就吃得送医院了……”</p>

季觉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这死孩子，怎么还记得这破事儿呢？况且人家食堂也是赔了好多钱的好吗！你忘记你那条小裙子是怎么来的了吗！那都是二哥一碗卤肉饭一口一口的在急救室里吃出来的！</p>

他正待说什么，手机却忽然一震。</p>

屏幕亮起的瞬间，僵硬的笑容彻底消失，心肺停止。</p>

叶教授：【流程走完了吗？来我办公室】</p>

“……”</p>

季觉吞了口吐沫，把手机放回去：“等下你先跟刚刚的学姐去熟悉一下学校，我有事儿，先走一步。”</p>

“做什么？”陆铃茫然。</p>

季觉沉默了片刻，挤出一个遗照上的标准笑容：</p>

“受死。”</p>

.</p>

一路上小跑带加速，季觉刚走进办公楼的四楼走廊，就看到了一张几乎快要泪流满面的感动面孔，朝着自己就扑了过来。</p>

正是叶纯！</p>

“呜呜呜，季觉，你真好！”</p>

学姐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样，装模作样的拿着手帕擦眼角：“原来伱真的没有做卷狗，我好感动啊！中午给你加鸡腿！加两个！”</p>

“别说了，我好想死啊！”</p>

季觉生无可恋，快趴在地上了，天可怜见，鬼知道怎么跟教授解释自己那堆垃圾。总不能说讲被卷入了恐怖袭击，和安全局的大姐姐并肩力战劳伦斯，全场合砍93分吧？</p>

“来来来，快请！壮士请赴死！”</p>

叶纯一脸幸灾乐祸的，将他引到了办公室前面，亲手为他拉开了门，然后一脚把他踹进‘审判台’上去。</p>

一片死寂里，瞬间就只剩下了钟表的滴答声。</p>

在上午的阳光下，办公桌后面的人似乎等待许久。并没有装模作样的改文件，只是端着一只有些年头的茶杯喝着酽到发黑的浓茶。</p>

并没有刻意的妆容，年过四十的叶限教授脸上已经浮现皱纹，像是刀刻，反而越发的突出了那一份骨子里的苛刻和肃冷。</p>

眼看着季觉一路咕涌过来，还在谄笑着搓手问候，她倒也没有发怒，只是指了指那一叠打印出来不久的论文。</p>

“先自己点评一下吧。”</p>

她说：“你交上来的，唔，‘学术’成果。”</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