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那些大富之家,肯定是算不上什么。</p>
但与普通人比,绝对是富豪级别的存在。</p>
“殿下要用钱吗?奴婢这里还有两千钱呢。”</p>
处于被压制状态的王翁须,探出头来。</p>
李姝立刻取笑道:“翁须倒是知道心疼殿下,连体己钱都拿出来了。”</p>
“李姝姊姊,你不要取笑我。殿下既然问及这种事情,那一定是有急事要用钱的。”</p>
王翁须大声争辩。</p>
“而且我知道李姝姊姊很有钱,至少有两镒金呢。”</p>
“小丫头片子,让你多嘴。”</p>
李姝仿佛破防了,立刻揪住了王翁须。</p>
“姝姊在宫中这许多年,有些积蓄也正常。”</p>
刘进笑着打断了二人的打闹。</p>
“姝姊,明日回去后,让表兄找人,写一封认罪书,就说我刘进身为天家贵胄,知法犯法,实该万死。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进愿意伏法,请陛下莫再为难。”</p>
“啊?”</p>
李姝和王翁须都愣住了。</p>
“殿下,那可是死罪啊!”</p>
“我知道。”</p>
“那怎么可以,殿下若是认罪,天家颜面何存?”</p>
“迟迟不能判罚,任由朝堂兖兖诸公商讨天家家事,难道就有天家的颜面不成?”</p>
“可是……”</p>
“翁须,别担心,我不会有事。”</p>
就在这时,李姝突然抚掌大笑起来。</p>
“我明白了!”</p>
“姊姊明白什么?”</p>
王翁须睁大眼睛看着李姝,流露出一副清澈的愚蠢模样。</p>
“殿下是想用赎死金赎死,对吗?”</p>
刘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p>
“这是解决争纷的最好方法,也能让祖父从容脱身。此事拖不得,让表兄那边想想办法,把奏疏递到陛下面前。对了,此事最好不要通过太子,一定要说清楚。”</p>
“不通过太子?”</p>
李姝这次也有点糊涂了。</p>
王翁须问道:“为什么不通过太子?”</p>
“你觉得我要是认罪伏法,以太子身边那些个腐儒,能够同意吗?我为皇孙,伏法就是给太子抹黑。如果通过太子的渠道,只怕是这份奏疏不可能递给祖父。”</p>
李姝沉默了。</p>
她当然清楚刘据刘进父子之间的问题。</p>
可她是个家人子,却说不得什么。</p>
当初,她的哥哥李禹还建议她嫁给太子,做个中人。</p>
但李姝拒绝了,反而跟着刘进一起离开了太子宫。</p>
这对父子啊……</p>
李姝一直不觉得刘进做错了什么。</p>
奈何,刘据就是看不上他。</p>
而王翁须,则用一双懵懂的双眼看看刘进,又看了看李姝。</p>
她想不明白,为何这气氛突然间,就变得沉闷起来。</p>
“我困了!”</p>
刘进突然说道。</p>
他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了眼睛。</p>
他是真的有点困了!</p>
郭解三十年拳脚修为,让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冲击。</p>
虽然吃了药,好转了一些。</p>
但经过刚才的思虑,又变得有些空了。</p>
太阳穴,突突直跳。</p>
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可是乱七八糟的思绪,却纷至沓来。</p>
王翁须走到他身边跽坐,让他的头枕在双腿上,轻轻帮他推揉太阳穴。</p>
刘进这才感觉放松了一些。</p>
刚才这脑袋瓜子,好像木了似地。</p>
他闭着眼,什么都不去想。</p>
鼻尖萦绕着王翁须身上那淡淡的处子体香,倦意袭来,他打了一个哈欠,便沉沉睡下。</p>
而李姝则依旧坐在案几旁。</p>
她手里捧着一卷竹简,那也是她最爱的书。</p>
只是,她却没了心情。</p>
目光看似是在书上,却实际落在刘进的身上。</p>
两个月前,刘进重伤醒来。</p>
李姝就觉察到刘进有点不太一样,总是忧心忡忡。</p>
那感觉,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麻烦。</p>
从不吃酒的刘进,开始吃酒。</p>
而且,总是说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p>
以至于李姝一度以为,刘进是鬼上了身。</p>
但后来又发现,以前只有她和刘进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p>
这说明,他还是他。</p>
李姝必须承认,如今的刘进给她的感觉,比以前好很多。</p>
他好像长大了!</p>
可他好像很着急。</p>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着急什么……</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