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识这位老人家以前，希林并不明白帝国的军队为何分为“陆军”和“海军”。在他的印象里，战士就是战士，无论马上还是步下都应当同样勇猛才对。</p>

“哈，年轻人，学着点吧！”</p>

站在船头的老人家正是帝国的海军司令，提图斯阁下。这是个干瘦的老头，头发全白了，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刁钻、刻薄，非常严厉。</p>

他穿着以海蓝色为主色调的精致礼服，头戴遮阳帽，腰上挂着佩剑。这身着装干练紧凑，属于武夫的装扮，却没有防护的铠甲，剑也不够宽大，并不适合搏命。</p>

希林觉得这老头有点好笑，对方竟然也是这么看待他的。</p>

“愚蠢、鲁莽的野蛮人小子！只知道用蛮力，一点脑子都没有。”</p>

“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在我的家乡，这算是褒奖。”</p>

“哈，是么！”</p>

希林没有对老者的刻薄生气。他见过这老人家几次，这次算是他心情最好的一次。他生气的时候，哪怕对着皇帝也是怒气冲冲地直言不讳，对待地位低的贵族，白眼更是翻到天上去了。</p>

他尤其瞧不起这次御驾亲征计划，几次与皇帝正面冲突。查尼曾委派希林探听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很遗憾，他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差不多，心里的话更难听一点。老人家脾气是差了一点，忠贞却绝无二心。</p>

对此希林如实禀报，皇帝对他才格外地宽容。</p>

这次出使属国萨拉什，希林搭乘了帝国海军的军舰。和他一起来的，是整个帝国的舰队。</p>

与风帆动力的商船不同，帝国的军舰长且狭窄，形状像一颗豌豆荚。此时军舰收起风帆，完全靠人力驱动。上下两层、总共百余对船桨有节奏地来回划动。</p>

走在宽敞平整的甲板上，因为航行的时间短，这里没有更多生活设施。皇帝的打算是用军舰运送萨拉什的士兵，等到他们的大酋长同意，上百万的大军就经由这些军舰一批一批地送来。</p>

“只需八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抵达海峡对岸。”</p>

老司令对帝国战舰的速度颇为自豪。</p>

“这一天的时间里，相信你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照顾吧？”</p>

“当然不。我和你们一同行事就好。”希林答道，“真厉害，我乘坐客船一周的距离，你们竟然能在八小时之内抵达。”</p>

“那是自然。”</p>

战舰分为上下三层，指挥官站在宽阔的甲板上还算舒适，船舱下面那两层可就苦了。希林专程去下面看过，每支桨叶至少两名水手摇动。密不透风的船舱下面挤了几百号人。</p>

他们几乎没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吃喝拉撒都在原地。试图偷懒还会遭到监工殴打。</p>

“我的天呐……我从来不晓得帝国境内还有这么苦的差事……”</p>

老司令只觉得希林他少见多怪。</p>

“水手差不多是帝国最苦最累的一种工作。如今都是异族番邦的年轻人才干这个。”</p>

但他绝不会轻看自己的水手。</p>

“正是这群年轻人齐心合力，才造就了世界上最快的舰队。海军的水手是整个帝国最优秀的，我从不怀疑这一点。”</p>

水手唯一的工作就是划船，他们并不被归类为战斗人员。根据希林的观察，帝国的海军主要是军官和水手组成，并不像陆军那样有复杂的战斗成员。难怪这群海军出身的贵族无论走到哪都耀武扬威的。</p>

“加兰德大人，我们还是去甲板上面吧！”</p>

老司令也不愿在下面多呆，趁着天气好，他们可以在甲板上走动。</p>try{ggauto();} catch(ex){}

“老人家，我真的非常好奇，你们都不是行军打仗的人，帝国的海军究竟要如何战斗呢？”</p>

幼稚的问题引得军官们一阵哈哈大笑。</p>

“不能怪你你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毕竟上一次大规模海战距离今天已经好几百年光景了，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一样没有见识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