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所以海里的妖怪比较多，是因为没有人去残杀它们么……？”</p>

“对啊！”</p>

“好吧……”</p>

白梭龙已经把女妖歌拉包扎好了，又做了一番检查。歌拉的羽毛下面有好些寄生虫，都是饲养不当导致的。再看看她就顺眼多了。</p>

“不过，尊贵的主人，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p>

“嗯。”</p>

“正如你所知，它这张脸只是造化神奇碰巧长出来的，并不会真实地反映它的年纪，以及性别。”</p>

“你什么意思？她不是女妖吗？”</p>

“哈哈，只有我们人类才有男女的区分，鸟类的话……”</p>

“不是分成雌雄吗？”</p>

“当然不是。鸟类的性别划分很复杂，和我们人类完全不一样。何况这种人首雁身的鸟类几乎没有什么人研究过。我只是想说……它十有八九不是雌的。”</p>

“欸！”</p>

这就未免有点颠覆认知晴天霹雳了。早知道女妖并不是“女的”希林才不会那么客气呢。而歌拉的面部表情非常微妙，似乎她早就知道点什么，但是侥幸没有人在意过罢了。</p>

“哼！”女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p>

“反正以后怎么处置要看主人的心情。”</p>

白梭龙将“女妖”交还给希林。趁这个时候歌拉拼命地往希林胳膊上蹭。呼噜呼噜地卖萌。</p>

“歌拉，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占有你。我有些事情要问你，请务必如实回答。”</p>

“不想占有我？”歌拉非常警觉地竖起脑袋。“你不想做我的主人吗？”</p>

一听到有别“人”惦记着自己试图独占的主人，白梭龙非常警觉，嘀咕起了菜谱。</p>

“人首鸟妖，整体烤成蛋糕的话，应该是比孔雀蛋糕更加高级的餐点。我认为这是帝国皇帝应该享有的食物。”</p>

希林疑惑地望了望他，“你认真的？”</p>

“如果嫌麻烦的话，我去树林里搞点蘑菇来，我们烧大雁炖蘑菇给皇帝尝尝吧。”</p>

“白梭龙你够了。你搞来的蘑菇十有八九都是剧毒。”</p>

女妖当然不乐意听这种话，她瞪着眼睛张开嘴。希林还以为她要尖叫呢。但是没想到，她唱了一段歌。</p>

说是歌声也有点勉强。不是她之前唱的那种宫廷歌剧，而是没有歌词，谈不上曲调，仅仅声音有些刺耳的独特叫声。有一阵穿透人心的力量，她在自己耳边这么唱，希林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抖得发麻了。</p>

一段歌喉过后。希林非常疑惑地问：“你干嘛？”</p>

而女妖则更加困惑，近乎吃惊地嘀咕：“怎么没有效果？”</p>

“哈，原来这就是‘女妖的歌声’吗？哈哈哈——！”白梭龙一阵嘲笑。“不过如此啊……”</p>

“你们……”</p>

“我们都不是人了，你拿魅惑人类那一套有什么用啊？”</p>

“你们都不是人类么……”歌拉又仔细望了望希林的绿色眼眸，“难怪啊，难怪有那份独特的感觉。”</p>

但她反而表现得更加亲近。</p>

“既然这样，我也愿意为了新主人恢复本来尖牙利爪的状态。我可以为你魅惑人类。抓人给你吃，好不好？”</p>

“完全不需要。我们还是说正事吧。”</p>

女妖听得心不在焉，她那样子就像刚刚陷入热恋的少女。</p>

“莎芭丝提娜，你提到过的，是个公主。她长什么样子的？”</p>

提到另一个女人，女妖的醋意立即涌上来。</p>

“你要知道她干嘛？她早都死了吧。”</p>

“我当然知道她已经死了。她长什么样子，你还能回想起来吗？”</p>

女妖撅着嘴不肯回答。这事当然用不着她说出口。只要她脑子里有一丁点回响，希林就能依靠读心术探知。</p>

女妖的脑子里，只有模糊的回忆。看到一位衣着素雅的美人在池塘边嬉笑。画面中没有那人的脸，只有裙边，和银白色长发。</p>

“果然就是她么！”希林心中一阵悸动。</p>

“你还记得多少关于她的事情，全都回想起来，好吗！”</p>

女妖还有些小心思，勉勉强强地回答：“好吧，也行……但你得陪着我。有主人的爱抚我记性或许能好点。”</p>

“我们跟这玩意废话干嘛。把它毛拔了一汆水就老实了。”白梭龙都恨不得当场动手。</p>

“倒也不至于。我想问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急。让她慢慢回想好了。”</p>

希林怀抱着人首雁身的女妖片刻，想不到她竟然睡着了。她还真是享受作为宠物的生活啊……</p>

“先把她放回树上吧。下次需要换药的时候我再找你过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