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p>

微风送来一阵奇特的声响。说不清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出哪里传来的。这个声音很特别，非常低沉，能引起耳膜的共鸣，好像严重的耳鸣，惹得人脑子里都嗡嗡地响。</p>

听到那声音，战车上的将军突然大喊。</p>

“是号角！”</p>

“冲锋的时机到了！”</p>

“杀啊——！”</p>

“杀啊——！”</p>

在将军的命令下，徘徊着的亡灵异常振奋，举着武器疯狂地冲锋。他们对面，是另一些亡灵。也有其他的将领在指挥。说不清究竟几路人马，一时间陷入混战。</p>

原本的亡灵队伍就是由不同年代、不同物种的亡灵组成的，几支队伍根本没有分别。互相冲撞在一起自相残杀。每个战士都在对周围任何活动的目标发起攻击，根本无所谓敌我。</p>

一番自相残杀，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兵器相撞，化为碎片。有的影子被打散，又自己爬起来寻找新的的目标。如此反复无穷无尽。许多大个的骸骨在战斗中风化成更加细小的碎片，随风飘散。</p>

厮杀持续了多时，直到微风停滞，那种奇怪的耳鸣声停止。沸腾的烟尘又平息下来。</p>

过了许久，还是有亡灵会凝聚成形，继续落寞地游荡。</p>

“这里真是地狱一般的景象。这些亡魂得不到安息多么可怜。”</p>

“我们活着，有感受，才会痛苦。他们已经死亡，残存的只是记忆的片段，没什么好悲伤的。”</p>

艾利安倒是想得开。</p>

不眠的战士们重复生前的杀戮动作。有时一阵风吹草动，他们会突然全体安静。不多时，又逐个飘荡起来继续。</p>

“嗡——”</p>

又是那种声音。每次声音响起，地上的亡灵们就不得安息。同时，亡灵战场涌动的时候大家也无法继续前行，不得不站立冥想躲避攻击。</p>

“好奇怪啊，那种引得鼓膜震动的声音究竟从哪里来？有人在玩弄这些残存的灵体取乐吗？”</p>

上古战场虽说是一条路，也仍旧十分广阔。不晓得别处还有什么玄机。似乎所有的亡灵都非常向往那种声音，它们也在试图寻找声音都源头。</p>

“我看见乌鸦在远处徘徊了。”</p>

希林发觉两只乌鸦有特别的动向，在一处位置上空不停盘旋。</p>

“会不会是发出这种声音的地方？”</p>

“我们去看看。”艾利安也同意。</p>

“看，远处有光亮——”</p>

视线尽头的尘沙之上，有一对恍惚的光束直指天空，又像轻盈的羽毛一样悠然飘动。</p>

“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天使啊。”</p>

恶魔迫不及待地睁开一只眼睛。远处的光翼高耸在尘沙中。</p>

“天使？”希林充满好奇地远眺。</p>

“这里有活着的天使？！”</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