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家境还不错，曾经在某一本书上看过一眼。后来魂牵梦绕念念不忘，每每睡梦中恍惚地看见，却没有机会再看到那页书了。你竟然有一枚实物，你是从哪弄来的？”</p>try{ggauto();} catch(ex){}
“诶，这个嘛……是祖传的戏法，这是秘密！”希林意欲夺回金币，文斯柯高举着不给他。</p>
“还给我吧，这是假的，不是真正的金币，别花出去。”</p>
“这真金白银，无论分量还是成色，都堪称完美，怎么会是假的？”文斯柯抚摸金币的样子希林看得好愧疚。“话说回来，即便是假的，铅芯镀铜的那种，能做到这样的工艺也是艺术品的范畴了。”</p>
“而且你放心，我绝对舍不得花掉的。”</p>
“不行，你先还给我！”希林趁画家疏忽的时候，箭步冲上去，夺回金币。又怕他抢回去，顺手扔进脚下的废墟里。</p>
“你干什么！”文斯柯想去捡已经来不及了。这座废弃的皇宫少说也有一千年历史了，断墙下面是深坑，遍布杂草和碎石。金币叽里咕噜滚进去，影子都没了。</p>
“那是假的金币。我反悔了，我不该骗你的。你不要再惦记那枚金币了。”希林还是掏出破布包裹的旧金币给文斯柯，“你按照约定画了图纸，我把工钱给你。”</p>
“谁要你这个破钱！老子我又不缺钱！”</p>
文斯柯惦记着那块天国的金币，因为赌气而拒绝了希林手里的真货。他甚至在想办法跳下去找。</p>
“喂，你非要那块金币不可，那再帮我画点东西。我再给你变出来。”</p>
“变出来？”</p>
“对，这是戏法，能变出来的。”</p>
文斯柯不晓得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耳朵了。他一向目光敏锐，亲眼看见少年将金币丢下断墙，金币下落时的反光、声响他全都历历在目，金币真的扔出去了，绝不是赌场出千的那种魔术。</p>
“真的。我能给你一块，过今天还能再给你一块。但是……你再帮我把这座教堂画完整，好吗？”</p>
希林指着莎草纸上的废墟。</p>
“你看这个尖顶，不晓得是塌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修，这里空的多难看。你就再帮我把它补上。画一座完整的教堂。”</p>
文斯柯瞥了少年一眼，勉强同意。“照着样子再画上另一半，简单得不得了，今天晚上就能画出来。”</p>
“那太好了。我等你。”希林还有点愧疚，他又把真的那块金币交给文斯柯。“这个先给你。”</p>
“不要！你休想赖账！到时候给我那块天国的金币。”</p>
希林也挺无语的。人怎么就这么好骗，而且偏偏喜欢满怀恶意的玩意。他心里是盘算着再跟安塞尔讨点金币补偿画家呢。不然一坨便便捏的玩意，过了一个时辰就恢复原型了啊！要是他藏在枕头底下了……天呐，不敢想象。</p>
晚饭后文斯柯遵守约定去自己的小窝里画图。希林举着蜡烛想帮助他。那家伙画了一刻钟，也就起笔画了四分之一寸长的线条吧，突然又不高兴了。</p>
“你出去，别看着我。”</p>
不就是照着模样再画个尖顶么，也至于不让看？</p>
“你在这我没灵感。你给我出去。明天早上给你看。”</p>
“哦，好吧。”</p>
古时候人睡得早，晚上真的没事做。那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灯光。希林打了个哈欠，跟画家拜拜。伙伴们都在计划明天如何在城里吃喝玩乐，希林在他们的欢笑声里入睡的。</p>
还以为文斯柯分分钟就能画好，那么小的一张图而已。哪知道希林早上去找他，他竟然挂着黑眼圈伏在案头。蜡烛都燃尽了。那家伙有点恍惚，喊他都没反应。</p>
“你通宵熬夜画图了？”</p>
文斯柯若有似无地点头。</p>
“让我看看，你到底画了什么。”</p>
希林凑过来一看，果然是眼前一亮！文斯柯画了一座颇具风格的尖顶，装饰自成一派，一砖一瓦都清晰可辨，太漂亮了。</p>
少年看了情不自禁笑出来。可是再看看整个画作，又笑不出来了。</p>
“文斯柯，我明白你画了特别漂亮的一座尖顶，但是……这一个新的和旧的不一样啊……”</p>
“不一样怎么了？你就说画得好不好？”</p>
“可是……一座楼的左右两侧对称，不是自然的常识吗？任何一座宫殿、高楼大厦不都是对称的吗？大自然里，树叶也是对称的啊，人的左右两边也是对称的啊……你的教堂怎么不对称呢？”</p>
“谁告诉你树叶是对称的。这天底下哪有左右一模一样的树叶！人也不对称啊，左边的蛋高一点右边的低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建筑，天呐，天底下不对称的建筑不要太多啊！我都懒得给你举例子。”</p>
“可是……这座教堂分明有南北两座一模一样的基座，按理说就应该有两个左右对称的尖顶啊……”</p>
“不，我跟你说。当初修建北侧尖顶的时候，匠人的审美有限，他只做了这么点玩意。而才华出众如我，昨天灵感爆发，想到了这么前卫的设计，我没有理由不把它画出来！我怎么能放着这么美的思绪不要，硬是去描绘一些低劣重复的东西呢？”</p>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希林心里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却又讲不过他。文斯柯这样的家伙好歹看过点书，讲话头头是道。希林就是个文盲大老粗，说不出他这种道理来。</p>
“好吧，可是……”希林现在哪里有便便给他搓金币啊。“可是我现在手里没有金币，你稍微给我点时间。今天我们回城里，我去住处再找一块出来。”</p>
“那你丢在废墟里的金币怎么办？就这么不要了？要不我们去找。”</p>
“不行，别去！那个现在已经不见了。我今天就再给你一个。”</p>
要说这种恶心的探索实验，希林还做过。就是比方说一块马粪，用恶魔戏法搓成金币以后。放置一个时辰，那玩意会变成比之前更加恶臭稀烂的一坨玩意。变化后的残余不能搓第二次。即便再去废墟里找到那一坨便便，也变不回天国金币了。</p>
“但是你再帮我个忙……你都设计了这么漂亮的尖顶了，再帮帮忙把另一个改掉，照着画成对称的吧。”</p>
“嗯，也行……”</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