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像壁画上的样子的，穿那件翠绿的衬衣，披着蓝色丝绒的袍子，背上是洁白的羽翼。在半空中飘着。”</p>

拉森纳又回忆一下各种传说。</p>

“据说脸也是壁画上那个样子，一张悲伤的脸，说不清是男是女，是二者兼有的美貌。浓密的橘红色长发，发型也是画的样子，还带着绿松石和钻石的头饰。”</p>

纳特听不下去了。“不要讲了，好吓人！”</p>

“怎么会吓人呢？”希林不明白，“天使不是造物者的使者吗？不是你们的书里都画满了天使吗？”</p>

“但是这样飘出来就让我觉得很吓人啊！”</p>

“哦，对了，这个壁画上的盛赞大天使，通常都是夜里出现。可能因为他微弱的光芒在白天不太显眼。而且他会默默地飘到某个人身边，在夜里注视着他。”</p>

纳特捂着耳朵，示意拉森纳不要再讲了。</p>

“哈哈，这你就怕了？据说三百年前，那间有壁画的房间还是我们一大景点，多少达官贵人捐钱来住，就为了一睹天使的尊容。”</p>

“据说层有一位多年无子的贵妇，在半夜醒来看到微笑的大天使，然后就有了个橘红色头发的女儿。”</p>

“诶，看到那玩意有什么作用吗？能保佑我牌桌上赢一整年吗？”</p>

“据说是这样的，看到的大天使如果是荣光满面带着微笑，那接下来肯定有一辈子好运；如果看到一个哭着的、或者生气，或者有时候是些奇怪的复杂表情的，就预示接下来会遇到不好的事情。”</p>

“还据说有位老年的法官捐了一大笔钱，夜里却看到哭泣不止的天使，后来回家发现家人遇难。也有人说那个法官生平作恶太多，遭到了天使的惩罚。”</p>

“哇哈哈，那我可等不及让大天使送我一整年牌运啦！”</p>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也有人住了很多年都没见过天使。你得看自己的运气。”</p>

“诶，拉森纳。你们这个游走的天使，真的是天使吗？还是谁的游魂啊？”希林有点不相信。</p>

“这个嘛……”拉森纳思索良久。“我也说不清。但总不能说我们大教堂里闹鬼吧？神圣的国土上，怎么可能有游魂！”</p>

“哈哈，这不是闹‘鬼’，而是闹‘天使’！”安塞尔打岔。</p>

“拉森纳，那你们这里，有那种地下墓穴吗？有很多很多骸骨的那种？”</p>

“有啊，当然有！”说到拉森纳也饶有兴致的话题，“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p>

希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随口一问。</p>

“你知道‘瘟疫’是什么吗？”</p>

这个希林自然知道。许多人批量地死亡，一些简单的碰触就会导致传染。好像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一样。</p>

“但你肯定不知道三百年前帝国的大瘟疫。那个时候，帝国五分之一的人口都死于瘟疫。尤其是我们这个地方，破败的城区，通风采光都很差，死掉了三分之一的人口。”拉森纳说，</p>

“那个时候的死人堆积如山，散发着漫天恶臭。焚烧起来烟尘遮天蔽日。”</p>

小修士讲得津津有味，希林也喜欢听，竖起耳朵等着后面。</p>

“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根本来不及运出城外，就全都堆积在这座教堂下面了。你们想去看嘛？我可以带你们去！下面至少三层，全都是骸骨迷宫。更深的地方肯定也有，我自己都没去过。”</p>

希林有点想，安塞尔说改天吧。骸骨有什么好看的！</p>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全都无视了缩在一旁的纳特。肥肥尖叫着“不要再讲了”。他很想逃出去不要再听了，可是外面没有人，更可怕。只好忍受了一整晚这群人的恶趣味。</p>

“我受够了！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博物学院报到！这个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这是肥肥临睡觉前的誓言。</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