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西楼的时候唐风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当他离开,只剩下自己跟钟露两个人之后,唐风便感觉怪怪的了。
若钟露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或者说两人相识却也没什么纠缠那倒也罢了,可偏偏两人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情,回想起这些往事,唐风就如芒刺背。
尤其是想到钟露枯守在云海之崖下近四年,茕茕孑立,站在山洞口遥望着云海,期待自己从天而降的场景,唐风就越发地心里不是滋味。
说到底,这实在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而且还有不少愧疚之情。自己当年离开的时候可是跟她说过,有时间就来看她的,但是那一去便杳无音讯,若不是这次钟露自己出关来寻,唐风也没想过要再去见她。
越是想,心里的愧疚就越浓郁。
偏偏这女子还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眼眸清澈无暇,纯真烂漫,直直地望着唐风:“恩?公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风幽幽叹息一声。
钟露浅笑嫣然,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走到唐风近前柔声道:“公子在内疚?”
这都被她看出来了?这女人现在怎地如此聪慧?
被人戳穿心中所想,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钟露却缓缓地执起了唐风的一只手,歪着脑袋凑了上去,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公子大可不必这么想,奴婢能重获新生,全拜公子所赐,对公子奴只有感激之情,不敢有丝毫埋怨。只求公子不嫌弃奴婢以往的不堪作为,日后能带在身边服侍左右,奴婢便已心满意足。若有朝一日公子厌烦了,只需说一声,奴……便回到云海之崖!”
说到最后一段,钟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圈儿都红了。
唐风的手指触碰到一行温热,心头也是一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了,唐风哪里还能狠得下心?更何况,钟露以前也是身不由己,美艳之名并非她本身所想。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唐风伸出手指擦掉钟露眼角下的泪水。
钟露破泣为笑:“公子这么说,便是答应了?”
“不过你现在变得这么聪慧,让我很有压力呀。”唐风调笑一声。
钟露吐了吐粉红的舌头:“那日后奴婢便做个笨女子好了,什么都听公子的。”
说完,低着小脑袋,脸上没来由浮现出一抹红晕,脖子都变得绯红起来,贝齿轻咬,轻声问道:“公子,我能抱抱你么?一别数年,奴婢……很想念你。”
这诱人的小模样看得唐风心头一突,胸口内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动声,不得不说钟露现在比以前有魅力多了,至少,娇羞这种仪态跟以前的她是完全不搭边的。
跟段西楼在一起的时候,钟露不好意思说这事,也不可能做出来,但是现在两人相处,为解相思之苦,钟露也只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了。
唐风笑了笑,张开了双臂。
钟露呼了一口气,脸蛋憋得通红,一步步朝唐风走近,一边走还一边时不时地抬起眼皮怯生生地看一眼唐风。
三两步的距离,钟露便来到了唐风的臂弯前,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中,正要拥入唐风的怀抱之时,她的动作突然僵硬了,剪水双瞳直勾勾地盯着唐风胸前,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顿时花容失色。
“公子小心!”钟露娇叱一声,突然扬起一只手掌朝唐风胸口处打来。
唐风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匆忙间正要迎击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冷哼传入耳中,旋即一股劲气从自己胸口处激射出来,正迎上钟露的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