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当时杀了边南峰之后,就没怎么隐藏他们的衣服和马车,只把马车赶进了树林里,杀了马匹毁尸灭迹,衣服随便丢在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边南峰的死是根本隐瞒不住的,巨剑门的人又不是白痴。
只要别人不怀疑到他头上就行了。话虽然这么说,可就算唐风站出来主动承认边南峰是他杀的,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看到这血迹斑斑的布片,万剑飞完全可以肯定,少主遭遇到了毒手!
只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对巨剑门的少主下手。
巨剑门这些年来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能在一个地阶顶峰高手的保护下将少主那群人全部击杀的人,却只有天阶高手才能做到。而这方圆千里的天阶,也只有白素衣和林若鸢两人而已。这两人身为天秀宗主和长老,没道理会去半路截杀一个后辈,天秀的女人不会这么卑鄙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万剑飞还是知道,这次事情大条了!门主很有可能一怒之下对天秀发起全面进攻,毕竟少主是在天秀的地盘出的事情,而且门主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沉吟片刻,万剑飞让张万山找来笔墨纸砚,将前些日子边南峰在天秀遭受到的委屈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然后又将这次搜寻的结果写了上去,将纸条卷成纸筒连同那碎布片,绑在了雪鹰的腿上,放飞了它。
不到半日,宗门那边就可以得到消息。万剑飞凝视着天空,泼墨一般的乌云慢慢笼罩住了靖安城的上空,万剑飞缓缓道:“这天……要变了。”
五天后,天秀,烟柳阁。
今天是唐风最后一次给白小懒解毒,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中间虽然也有几次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但是总体来说,每晚唐风都会花费大约两个时辰做同一件事。
过了今晚,白小懒体内的毒素将被完全转移干净,她便又可恢复到巅峰时期,没有了毒素的干扰,她也可以继续修炼了。
白小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既有点喜悦,也有点怅然,心情患得患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每晚两人相对而坐,手掌相抵,肌肤相亲,白小懒从最开始的排斥和不好意思,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甚至还有点眷恋的感觉。
每晚她只需要控制着心神,躲在丹田内,默默地注视着那个男人忙里忙外,将自己中的毒转移到他身上去,如此重复重复再重复,这种感觉就象是一个妻子,微笑地看着丈夫为了两人的幸福在辛勤劳作。
白小懒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自己和他相差了十岁多,而且还隔着辈分。但是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自己就越能想到,委实让人痛苦万分,每每这个时候,白小懒一颗心脏就象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
冤家啊!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那晚索性让叶沉秋直接杀了他不是更好么?你为什么又不早生十年?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过了今晚,日后将再没有这种明目张胆地亲近他的机会了。想到这里,白小懒壮着胆子,微微地握紧了唐风的手。
当那最后一缕包裹在罡心外围的毒素被唐风转移出去之后,白小懒罡心的原型终于呈现在了唐风的眼前。
一直以来,唐风都以为白小懒的罡心是闪电。因为她经常会使用电芒攻击别人,尤其是在一双小巧的肉掌翻飞的时候。
可当现在真正看到的时候,唐风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的罡心并不是什么闪电,而是一只淡蓝色的灵兽。这只灵兽额头上有一个墨色月牙形的标记,长着两只毛茸茸的尾巴,浑身毛发淡蓝如光洁的天空,只有四只爪子前端有一簇黑毛。小灵兽浑身上下游离着繁星一般的电芒,凑近点听的话,还能听到劈里啪啦的炸响声。它一呼一吸之间,便有无数电光从罡心内闪烁而出。
可能是被毒素影响的久了点,这只罡心小灵兽此刻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楚楚可怜地蜷缩在白小懒的丹田内,很是惹人心疼。
罡心毕竟是一个人最大的秘密,唐风也不可能老是盯着看,正想抽离心神离开白小懒体内,结束这长达一个月之久的解毒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唐风的心神中。
“阿风,等等!”
唐风一愣,疑惑问道:“怎么了?”
沉默半晌,白小懒才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这一个多月的帮忙,我这一生可能就废了。”
湮草之毒的霸道,除了那三种天才地宝可以解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若不是唐风用这种诡异而神奇的手段将毒素转移,白小懒这一生的成就十有**确实废了。
“我的命都是你当初救回来的,而且要不是我当时拖累你,你哪会中毒?”
心神之间的交流不借助任何物质,两个人的心神都在白小懒的丹田处,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唐风和白小懒都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我还是要谢谢你。”白小懒坚持道。
“懒姐你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