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一瞬间她表现得无所适从,猛地转回了身,大脑袋气道:“不行,你不能去,若教你知道了上山的路,他日引官兵前来我们还有活路吗?”</p>
吴海潮反唇相讥:“过得今日再说吧,说不定等咱们到了,朝天在早已覆灭了,也省得官兵出手。”</p>try{ggauto();} catch(ex){}
“你...”大脑袋气得满脸通红。</p>
夏姜回过身:“别吵了,徐开龙仗义相救,我便要还他的人情,朝天寨存活与否与我并无关联,大脑袋,这一点你要拎得清。”</p>
大脑袋手抚着脑袋陷入纠结中,片刻后将脚一跺:“罢了,先过得今日再说,快走快走!”</p>
付记牙行门前热闹非凡,身着各色衣饰的人进进出出。前堂吵吵嚷嚷,后堂中却很安静,谷雨看了一眼秦广胜:“能坚持得住吗,若是乏了我让李杰先送你回去。”</p>
李杰便是那名年少的快手,年龄比谷雨还小得几岁,去年父亲殉职后顶了他的缺。他长得瘦瘦矮矮,拘谨地坐在一侧,听见谷雨提到他,慌忙站了起来,秦广胜向他笑笑,摆了摆手示意他老实坐下,他的脸色苍白,唇间更无半分血色,腹间隐隐作痛,但他咬牙默默坚持着。今日的见闻于他而言颇为震撼,目睹谷雨毫不惜命的追凶过程,似乎他受的这些伤便也微不足道了。</p>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受他影响了。秦广胜暗暗苦笑,他看向谷雨:“没事,好多了。”</p>
谷雨默默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靠向椅背,喉间却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同时五官因疼痛皱成一团,秦广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值得吗?”</p>
谷雨一愣,当他接触到秦广胜的目光时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他想了想:“广胜,不瞒你说,我始终觉得老天不会偏颇,他会在某个时刻给人相同的机会,抓住了也就成功了,但是他不会告诉我们这个时刻具体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哪个时辰。一扇门推不推开似乎对我今日乃至明日想吃什么不会有影响,但我想也许老天给的机会就藏在门后呢。”</p>
“所以你...”秦广胜渐渐摸到了谷雨的心脉,他在讲案情,但似乎也在说自己的人生。而李杰则眨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两人的对话。</p>
“所以自从我立下了天下第一捕快的目标后,我就决定要推开老天给我的每一扇门,不惜一切代价。”谷雨认真地道,说这话时他的眼中亮晶晶的,秦广胜心头忽地升起一团火。</p>
“官爷们,久等了。”伴随着声音,一个身材肥硕的牙人捧着一摞厚厚的账簿走了进来,走到谷雨面前将账簿小心地放在案前:“咱们牙行一年少说也有数千单生意,劳力、牲畜、茶叶、丝绸无不经手,种类繁多账目往来复杂,官爷想要五年间的经纪记录,小的和手下伙计忙了半天才分拣出来,喏,这些便是。”</p>
李杰凑上前,看着那小山般高的账簿,惊得瞠目结舌:“这般多?”</p>
谷雨站起身,拱手道:“曲老板辛苦,这厢谢过了。”</p>
牙人侧身避在一旁,不受他的礼:“官爷客气了,小的分所应当。”他拱了拱手:“您忙着,有事去前堂叫我即可。”说罢便退了出去。</p>
秦广胜看着他的背影:“这人是个精明的。”</p>
谷雨已将一本账簿抄在手中:“醉仙楼心怀鬼胎,不会容留外人长时间待在楼中,五年的时间足矣,将与醉仙楼的劳力交易全数翻出来一一查证。”</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