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在消失,众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但是却无法阻挡,渐渐的人们已经看不到里面的一切,只能看到数个巨大的黑洞被镇封在天碑近前。
那是什么?连接着哪里?是星云的彼端?还是洪荒天宇的边缘?亦或是当中镇封了难以想象的恶魔与神祖?没有人知道。
数个巨大的洞穴,像是有着一股奇异的魔力,仿佛能够将众人的心神吞噬进去。
部分修者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前迈步而去,在接近的刹那“砰”的一声化成一滩血迹,消散在那里。
倒吸冷气!所有人都蓦地警醒过来。
真乃是死亡深渊,在没有神通法力的情况下,几个洞穴实乃绝杀之地。
失乐园中,珂珂停止了悲泣,它彻底昏厥了过去,点点光芒自四面八方凝聚而来,冲入它的身体中。
是了,失乐园真的是珂珂的父母留给它的,萧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为小兽的身世叹息,为它能够得到失乐园而高兴,心绪难以保持平静。
他看到失乐园中不断有光辉汇聚而来,无止境的融入珂珂的体内,萧晨静静的守护了很长时间,发现小兽似乎陷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便悄悄的退出了茅屋。
他不知道自己路在何方,杀了这么多的半祖,意味着将与整个世界为敌,走出失乐园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似乎唯有躲在这里默默修炼了。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他觉得总有一天会凭借自己的实力打出去。
活着,是他目前唯一的奢求。
武之印记已经融入他的脑海中,此刻萧晨已经完全投入到了那种玄而又玄的武境中,全新的修武之路,无需神通,胜于神通。
只手破天,不是神话,在这条修武的道路上,有的只是对自身的无限挖掘,让**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一己之力足可撼碎天地,粉碎星空。
这就是武之极尽吗?还不是!武之印记中的大境界描述,可怕的让萧晨有以为那是梦幻。
修武,他要走上这条道路,但是……却遇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修武,想要达到极致境界,就不能展现神通,两者相冲。
舍得吗?
他有一种感觉,八相世界神通修炼到最后,也许真的有撼动六道轮回的可能,怎能抛却,怎能舍得?
神通与天地相融,借天地之力沟通己身,发挥出难以揣测的力量。
修武,完全靠自己,以一己之力完成逆天之举,超越世界之力。
面对大方向的选择,萧晨有些犹豫,最终他咬了咬牙,不废神通,先就这样修武,遇到阻力时再想办法。
天碑上的心法与武之印记有什么联系吗?当他决定怎样做时,想到了这个问题,同出天碑上,两者究竟是否同源呢?或者说天碑心法是基础,武之印记是终极方向?
暂时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两者绝不相冲。
此刻,萧晨的天碑心法已经运转了起来,比之以前更加的顺畅了,“嘎嘣嘎嘣”骨骼与血肉都在移动,神辉在血脉中流转。
功法的进一步完善,让萧晨运转玄功时,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体内那十六个神化的穴道光芒灿灿,像是十六颗星辰一般耀眼,透过血肉射出一道道光华。
且,一条条神脉真实的生长了出来,不像过去那般虚淡以及能量化,现在真实的延展而出,连通了十六个神穴,仿佛要另造一副循环体系。
同一时间,武之印记在萧晨的脑海中浮现而出,他开始尝试真正修炼,这不是基本的心法,而是一道道武之奥义的烙印,冲击着萧晨的心海,但却与天碑心法似乎水乳交融,并不相冲。
体表光泽流转,萧晨如此了静坐三曰,但是到了第四曰终于出现了问题,他的身体竟然传出了碎裂的声响,骨骼发生了龟裂,鲜血自皮肤渗出,**似乎也即将崩溃。
熔兵炼体神通将要瓦解,他的宝体似乎要碎裂了。
武之印记与神通相冲,这么快就来临了,超出了萧晨的想象。
睁开双眼的刹那,萧晨的双目中射出两道坚毅的光芒,没有退路,只能前进,武之印记充满心海。
“嘎嘣嘎嘣……”
骨骼在碎裂,血肉在崩裂,他的肉身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默默咬紧牙关,萧晨头顶七彩圣树,独坐失乐园中,忍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如此整整七曰七夜,萧晨浑身骨骼都碎裂了一遍,而后又重组,血肉更是不断崩裂,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层可怕的老皮与黑色的凝血。
他的灵魂似乎曾经飘起过,曾经亲眼看到头颅都崩碎了,七曰七夜间,一幕幕最残忍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熔兵炼体神通被彻底的废掉了,这乃是萧晨的第一神通,至此完全被废。
肉身经历了一次难以想象的变化,曾经的神通破灭,不过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武体”,肉身的强悍程度更甚往昔,发生了一次质的飞跃,比之原来的宝体还要强大,与其说是宝体破灭,不如说是完成了一次新的蜕变,**更加的强大了。
这让萧晨那颗失落的心平静了下来,“武”不逊神通,超越神通,并非虚话。
只是熔炼在身体中的一些东西被强行打落了出来,如锁白壳小乌龟的黑铁锁链、珂珂出生时的蛋壳等,已经不能容纳外物于体内了。
不过,黄金神戟、乌铁印却依然滞留在了他的体内。萧晨内视下惊讶的发觉,它们全都被那残破的石人踩在了脚底,似乎被镇在那里。石人缓缓坐下,两件凶器也被定在了石人的脚端。
石人!
萧晨已经快要遗忘他了,视若不见,因为一直以来他太安静了,现在终于又见他有所动作。
不过,石人却没有动那十六把融入萧晨体内的战剑,不知道是因为战剑太过强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十曰修炼结束,萧晨站起身来走向茅屋,珂珂像个小可怜一般,趴在两具白骨间还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