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边上的林美妤继续跟着点头道：“是的是的，我来之前特意查了攻略，凡是要小心。”

“怎么听你们说的，这世界都没好人了呢。要是真这么乱，五门沟早就黄了吧？我去过好多地方，每次去的时候，大家都说乱乱乱的，可是，我去了，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乱啊。”坐在方正边上的秦岚皱着眉头，道。

“小妹妹，那是你运气好，没遇到。真要遇到了，麻烦一大堆。我还听说有人去旅游，因为拒绝购物被打断腿的呢。”刘姐道。

此话一出，林美妤捂着小嘴道：“我也听说了，那是一个网络大V说的，可吓人了。”

这时候，姜军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那是假的，警方已经澄清了，拍的照片是张冠李戴，那是另外一个地方两个人因为私仇发生械斗，打断了腿。不是旅游区……”

“你又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的，再说了，官方说的，警察说的，谁信啊！”戴眼镜男子似乎非常仇视警察，立刻叫道。

此话一出，大家立刻跟着应和。

“就是啊，现在警察还哪来的公信力。这些狗屁东西，伤害百姓，吃饭受贿有一套本事，我从来没有看到有正义感的警察，现在的这些警察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刘姐愤愤的道。

林美妤就好像是刘姐的跟班，马上就跟着道：“就是，就是，现在的警察根本不是为百姓服务的！”

其他人也被带了节奏，纷纷将自己听说的各种关于警察不作为、旅游区乱象的故事说了出来，七嘴八舌之下，方正发现，整个世界仿佛都成黑的了。

秦岚争论了两次，结果被大家当做无知少女，一个个的，一副你不懂，你涉世不深，我懂，我很明白，我为你好，教教你的模样，给秦岚上课。

最后秦岚直接带上耳机，不吭声了。

姜军也不说话了。

方正从头到尾没说话，安静的坐在那，仿佛在静静的听着，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这倒是引起了姜军的注意，不过很快姜军就被那些人气的，闭着眼睛睡觉去了。

方正发现，不仅仅姜军来气，坐在大巴前面的导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是一名年轻女孩，看样子应该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马尾辫，带着一顶淡黄色的帽子，女孩算不上漂亮，却也不难看，低着头，手里拿着小旗子，此时此刻，小旗子都被她揉皱了。

反倒是开大巴的师父不高兴了，怒道：“安静点！开车呢！高速上，吵来吵去的，我要是一分心，大家都得掉下去！”

戴眼镜男子、刘姐一听，顿时不爽了。刚刚两人一唱一和带了一波节奏，全车的人都围着他们两个的话题转，俨然成了小团体的老大，老二。好不容易带起来的威望岂能就这么散了？刚要说点什么，方正道：“这悬崖好深啊。”

司机师傅哼哼道：“几百米深，掉下去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听到这话，戴眼镜男子和刘姐、林美妤一起看向窗外，看着那深渊，同时打了个冷颤，到嘴边的争吵的话也咽了回去。

不过大家依然低声议论着，方正侧耳倾听，依然在说警察的不好，导游的不是，景区的黑……

对此，方正微微摇头，有些人就喜欢捂住眼睛高呼世界是黑色的，从没想过拿开手去看世界。道理方正虽然懂，但是他不会和他们去争论。因为一指禅师说过：“不要试图和一群人争辩，因为无论输赢，他们都不信。”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见司机没管了，声音又渐渐大了，越聊越嗨，就差将五湖四海三江的水都倒出来了，别管是不是真的，别管是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有什么倒什么……

姜军是越听越生气，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