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代表团的返程之途,却是比来时隆重多倍。
不仅有瑞士航空打折送出的机票,同机的还有多个机构的代表。
之所以用机构来形容,是因为杨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某些团体,例如来自西西里岛的某家族成员,他代表的组织就很难让杨锐说出名字来。
黑手党又不是一个真的党派,而今天在飞机上的代表人,最多自称马塞勒斯家族罢了。
杨锐活了两辈子,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打交道。
当然,飞机上更多的是各国的警察之类的执法机构。
黄金时刻的概念早就宣传了出去,大家如今都在抢时间,杨锐虽然很愿意帮忙,终究是个人精力有限,也只能尽可能的回答各国提出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杨锐回程的几十小时的旅程,就不容浪费了。
杨锐上机没多长时间,就被请到了头等舱,FBI派出来的专家坐在他对面,日本警视厅的站在FBI的专家后面,两边分别是苏格兰场和军情五处,法国和德国的代表都被挤到了后面。除此以外,马塞勒斯等人则是静静地坐在杨锐身边,听一群人聊天,还时不时的记笔记。
到了航线中转的时候,马塞勒斯家的刺青男,更是在机场的商店里,买到了一只录音机以及若干盒空白胶带。
“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马塞勒斯家的代表英语水平一般,就坐在旁边,抱着录音机,准备将他们的话都给录下来。
几名警方的代表只好委屈的用人墙堵住他,再低声和杨锐说话。
杨锐看的好笑,道:“你们不至于吧,不想让他录音,就直接说好了。”
这边来自加拿大的骑警就摇摇头,道:“我们在国际航线上没有执法权的。”
杨锐撇撇嘴,心道:咱到中国转个机,保管全给你执了法。
不过,国家级的执法机构是难得的金主,杨锐的实验室也不做什么国家机密研究,能有外国机构的捐款是难得之事,他也就耐着性子,向他们详细讲解PCR。
对于这些机构代表和专家来说,他们需要的也不是技术细节,更多的反而是想了解技术的发展趋势。
毕竟,花费巨资筹建的实验室,不能转眼间就过期吧。再考虑到某些案件审理动辄数年,案件存续动辄以十年为单位,那就得考虑到为未来搜集证据的情况。
譬如十年前,若是有机构知道会有PCR的出炉,早早的搜集相关证据,现在能破获的疑案非得多几倍十几倍不可——这种想法说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但实际上,也就是向前多看几步而已。
来自FBI的专家,就抓住机会询问杨锐新一代PCR的分辨水平的问题,日本警视厅则将重点放在搜集证据的流程方面。
杨锐能解释多少就解释多少,差不多就飞机办成了补习班。
一群老烟枪一边说话一边抽烟,要不是换气系统给力,非得把飞机给抽成一只空中大烟囱不可。
自瑞典到中国,也是一路走一路停,中间还有两次中转,停的时间颇久。
飞机上的乘客也是一路走一路下,给杨锐的感觉,就像是坐大巴车一样。80年代的飞机和飞机场,尽管是比大巴车的面积大些,但还真的有诸多相似之处。
且行且谈的,到了回国的最后一程,飞机上却是几乎只剩下中方代表团一行了。
黄茂等人此时才抽出空来与杨锐聊天。
团内多是学者,说着说着,就将聊天转成了科研,杨锐的论文全集也被拿了出来,当做了野聊的中心。
瑞典的学术业发达,斯德哥尔摩常年定居着两位数往上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修撰论文全集这种事,简直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