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也不能这样跑下去了,咱们得尽快弄个销售部,招几名能喝酒的健将。实在不行,我从军区找几个,看看今年复员的兵里,有没有能喝。酒场如战场,光是你一个人喝,哪能不喝倒。”丁十一的这个主意,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大家心里都明白,就国内的生意场,说不喝酒是不可能的,而且,越是不喝酒的,人家还越是要灌你,不管是有求于人也好,为了证明双方的不同于一般的关系也罢,不喝酒最终也只能是一个调门罢了,就是杜曼雪心里,都清楚这一点。
丁十一提出的办法,倒是真能解决问题,早年我党的高级干部去和老毛子谈判,用的也是这招,下面的战士先冲锋,将对方喝倒一批,喝好一批,领导自然就能少喝一点,还曾经出现过完全不吸收酒精,喝酒如喝水的奇人异士,也属于生物突变中的优势种。
正聊的欢快,床头上的电话又叮铃铃的响了。
文泽林主动接起来,并自报家门道:“你好,这里是姜总的病房……”
“有什么事吗?”
“好的,我转告姜总。”
几秒钟后,文泽林说着“好好好”,面色古怪的将电话放下了。
“怎么了?”姜志军有不好的联想。
“信利的老总,说想过来探望您,再谈一下合同的事。”文泽林说话的声音降低了两个声部都不止。
病房内,沉寂了一会。
焦场长“啪”的一声,将手拍在了文泽林的大腿上:“太过分了,说好的事又变卦。”
几个人都阴沉着脸。
除了文泽林还年轻,其他三人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信利的目的。
姜志军之前已经与对方谈好了价格,而当时,对方也没提出要来医院探望的话——因为是对方昨天将人送过来的,今天不来探望也说得过去。
但是,一切谈妥的情况下,又突然要来,且说明是谈合同的事,那就不得不让人思忖:这多半是他们想要反悔了。
想一想,3oo份296o元的胚胎,加起来是快1oo万的数字了,就凭一颗出血的胃,还真不定值不值这个价。
杜曼雪后知后觉,她也是政治家庭出身的,再有焦场长的一句话,也想到了关键,此时却是眼中含泪了。
老公拼死拼活的喝酒喝出了胃出血,对方竟然还要反悔。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不甘寂寞的摇摆起来。
“你好,姜总的病房。”还是文泽林接了电话。
“是。”
“是。”
“当然。”
“好的。”
“没问题。”
“好的。”
几句话说过,文泽林的表情更加奇怪:“这次是茅场长。”
“说什么?”姜志军冷静的坐了起来,一副准备接受坏消息的模样。
文泽林迟疑了一下,道:“茅场长想问,您之前的开价还算不算数。”
“什么意思?”姜志军没抓住重点。
文泽林摇摇头,道:“我说当然,他就说马上过来,和咱们见面谈。另外,他想把数量提到5oo。”
姜志军想了一想,没什么头绪,先缓缓的向旁边两人介绍背景道:“我前两天和老茅谈过,他也想要二月半的胚胎,但只给到29oo,我就先和信利谈了。”
“你先前给他开价多少?”丁十一问。
姜志军想了一下,道:“我们谈的比较浅,没有说打折的话,我应该是报了3ooo。”
“听茅场长的意思,他是想按3ooo的价格谈?”文泽林试探的问。
“不可能。”姜志军断然道:“3ooo的价格他要是能接受,早就接受了。”
话音未落,电话铃再次响起。
“你好,姜总病房。”
“你好,这里是姜总。”
“喂,姜总病房。”
文泽林拿起电话,再就没有放下来。
而听他说话的内容,几个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吱嘎!
久未润滑的病房门,出尖锐的声音。
几个人都处于思考当中,一下子像是被群体恐吓了似的,猛回头去看。
“都来了?我给老姜拿点餐后的点心。”杨锐笑眯眯的出现在病房门口,像是枚球状闪电似的,将病房里的几个人,都给震的抖了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