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回西寨子乡,现在应该叫西乡开区里,呆了一个多星期,然后才返回京城。
家乡还是老样子,老爹杨峰更是老样子,无非是从西寨子乡的土皇帝,变成了西乡开区的土皇帝。而这种地方,也最能给土太子杨锐以安全感。
可惜,他不能一直躲在西乡开区,或者西寨子乡。答复函每半个月就有一次咨询会议或者相关的见面会,否则对方企业就可以进行申诉。
杨锐不想给对方这个机会,也就只能返回京城,硬碰硬,软碰软,男人碰男人。
可以想见,第二次的会面,是不会令人愉快的。
第一次,秦翰池估计还存着和平解决的希望,他甚至都准备接受杨锐的讹诈了——做一次动物实验的成本可不低,不说做全,就是做几个补充项,花费上百万元都是有可能的,讨价还价一番,也得大几十万元,等于说,秦翰池已经做好了要交几十万过路费的准备,再想想后续的环节还要花钱,已经可以说明秦翰池的心情了。
而杨锐拒绝了秦翰池主动提出的和平讹诈,秦翰池估计就只能采取更激烈的方式了。
连给钱都不行,秦翰池除了采用更激烈的方式,又能如何呢。
杨锐甚至想,他会不会派个人,一车怼过来,直接撞死自己,一了百了。
如果是在美国的话,这种情况还是有可能的吧。
杨锐想,还好京西制药总厂不是私人的厂子,自己卡着他们,虽然让京西制药总厂不好过,甚至有可能把他们逼到破产的边缘,但在85年,京城的国企,总归是不会倒闭的。
总不至于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
然而,谁知道呢,人心是最难揣测的,指不定就有哪个工人脑子一热,喝酒上头,离婚了,失独了,女朋友跟着高富帅跑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杨锐很想在京西制药总厂的门口挂个横幅:钱是工厂的,命是自己的。
杨锐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下火车,直到见着了曹宝明和王国华,才松了一口气。
“看你紧张的。惹事了?”王国华买了个站台票,看着杨锐下火车,就对着他的胸口一个冲拳。
他和杨锐从小玩到大,一起复习高考,一起组织起锐学组,一起报考志愿,一起考进北a京的学校,还帮杨锐管理保龄球场,关系好的不行,见面给一拳,更是以前玩惯了的游戏。
杨锐哈哈的笑着,拍拍胸,不屑的道:“是惹了事,但你力气也太小了,究竟行不行啊。”
“宝明。”王国华将位置让了开来,示意曹宝明打个招呼。
虎背熊腰的曹宝明摩拳擦掌的看着杨锐笑。
作为当年卧推组的主将,进入大学以后的曹宝明,不仅没有因为学习任务重而放下锻炼,反而更加强壮了。
不过想一想,他进的是北a京冶金机电学院,也就是以后的北方工业大学,冶金学院的大一新生被喊去干活,都有搬铁锭的,像是曹宝明这种看着就好用的劳力,就是想不锻炼都不行啊。
杨锐虽然也保持着跑步和卧推的习惯,但其强度和频率是不能和曹宝明比的,再者,双方的身体天赋也不一样,曹宝明明显是横向的摔跤手身材,肌肉都有绞起来的纹路了。
这么一家伙冲拳撞胸上,弄不好能把肋骨给砸进去。
杨锐立刻怂了,摆手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王国华啊,弱鸡一只,有你这样喊人的吗?”
“什么喊人?”
“宝明宝明,宝明。”杨锐学着王国华刚才的样子叫了两声,道:“老曹,我不是挑事的人,但我印象里,王国华喊他们家狗的时候,就是这么喊的。”
曹宝明顿时爆了,一手揪住王国华,也不用揍的,就是一顿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