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了83年的年初了,虽然有更大数量的党员干部被平反了,可还有数量不少的党员干部,就被落在了后面。
如果将平反机构想象成一只母猪,那它今年的下崽量大约是500只,即使这只母猪全身都长满了奶头,然后全天都在喂猪崽,也总有饿死的猪崽,被压死的猪崽。
反而是被它刻意不喂养的猪崽,数量少之又少。
徐武在外跑了半个月,自然是明白杨锐的理论的,但他还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样做,花的钱会非常多,而且,总有人不按你的路子出牌。”
“你预计要用多少。”杨锐也没有穷大方,资助这种事,总得有个预算。
徐武想了想,说:“就我现在看,前期会有七八个战友会和同事会,剩下的如果能得到支持,有可能会有二三十个。老景以前在的十一纵,二团,六团,还有抗日战争时期的根据地队伍,都有人愿意出面组织……如果一次100外汇券,那就是前期七八百,后期两三千。”
级别高的战友和同事,容易得到公家的钱,也就容易组织,另一方面,联系多的也比较容易组织,但联系少的意愿却有可能更强。
杨锐问:“一次100块外汇券够用吗?”
电话另一头的徐武严肃起来,道:“你可别想着买通他们,100块的外汇券够多了,再说,我们也不能再用你的钱了。”
“钱要达到目的,才算是真的用到了。100块的外汇券起到效果就不算白花,要是没有起到效果,不如再用多一些。“
“你要起的效果总不能是违法吧。”
“英雄也吃饭,也睡觉,也战斗,自然也性交。”杨锐说了一句鲁迅的名言,又道:“请战友们帮忙无可厚非,我们也不是给个人钱,就是资助战友会和同事会,请他们为景存诚美言两句,这种事任谁知道了,也不过是一笑而过。我的建议,是买些少见的东西,给每位来参加的人一份小礼物。”
徐武再严肃不起来了,甚至有些尴尬,道:“上千块的外汇券,你还有吗?”
“有,你放心拿去用。”
“行,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个事,我都会给老景说明,反正,这也都是他的事。”徐武亲自负责花钱,前前后后支出数千元,他是越用心里越没底气。尤其是外汇券,好多文章能发表到报刊杂志上,都是他使了外汇券的。
现在的媒体可是无冕之王,总共四版的报纸,每一篇都不容易。同样的回忆文,上哪个不上哪个,根本说不清楚。
有权利的,也不在乎一点点人民币,就是在乎的,徐武也不敢送。反而是外汇券买到的烟酒糖,非常受欢迎,记者编辑们自己不用,也可以再送出去。
杨锐又问了徐武现在的地址,挂了电话出来,就写了封短信,一并几张外汇券,粘进了信封。
这些外汇券的来源仍然是技术使用费的名义,反正金额不高,万一有人问起来,解释一下买断技术和按期付费的区别也就罢了。
“话费两块八毛四,单子给你。”柜台后面的吴倩恨铁不成钢的道:“长话短说都不会,不把钱当钱啊。”
“总得把话说完不是。”杨锐抬头看了看吴倩,笑容和蔼。多可人的妹子啊,笑起来可爱不说,还特亲切热心,放在后世,妥妥的甜美校花,或者最美邮递员之类的。除了脸蛋漂亮以外,身材还倍儿棒,别看冬天的衣服穿的厚乎乎的,胸前依旧相当有料的凸了起来,想象一下突破重重棉花和衣物的包围,得要多大的体积和坚挺。
委实不是一般的女孩呀!
“谢谢你了。”杨锐的笑容,也是亲切和热情的。
“笑什么呀,给钱了。”吴倩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了,声音也放大了。
“好好好……”杨锐从兜里掏出的钱包来,付了钱,然后拿起吴倩给的单子,好好的收在了钱包里。
对他来说,这张写着“长途电话话费收据”,并盖着邮局日戳的单子,也算是小小的收藏品了。
吴倩却觉得他的钱包好看,找了钱,又忍不住问:“你从哪里买的钱包?”
“哦,我找人从平江带来的。”杨锐用惯了钱包,实在不喜欢将钱一股脑的揣兜里。
而在此时,揣钱在兜里才是正常行为。吴倩虽然不太懂,却本能的觉得有个钱包很“时尚”,不由的道:“能帮我也带一个吗?有没有红色的钱包?”
找人带东西很平常,因为商品流通较少,许多小姑娘都是想尽办法的找出差的人代买衣服。吴倩就有来自上海的新衣服,用了三个月的薪水。
“我找人问问。”杨锐莫名的有不好意思。因为钱包是姚悦帮他买的,再找她买一个红色的钱包,总有不太恰当的感觉。
还是换个人买钱包吧,杨锐这么一想,念头就通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