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对哦,我的错,我妈就说我不会说话,对不起哦。”吴倩赶快道歉。
杨锐笑着点点头,示意没关系。不过,他的心情还是有点紧张的,也就失去了调笑小姑娘的兴趣。
几个人干坐了一会,充满了好奇的吴倩,装作给杨锐续水的样子,又忍不住问:“印刷一套书,不止2ooo块吧?”
“当然。”
“那赔了也要赔不止2ooo块吧?”
王国华忍不住道:“吴姐姐,咱们不能说点好的?”
“什么姐姐,是妹妹。”吴倩对王国华是不假颜色。
王国华乐了:“是妹妹,吴妹妹。”
“妹妹不是给你叫的。”吴倩甩了他一眼,踩着半高的小皮鞋出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给杨锐换一个装满水的壶。
杨锐就坐着喝茶,干等着消息,会议室里倒是有报纸,可里面的内容也枯燥的紧,实在难以作为消遣。
这样等啊等的,很快就到了下午六点。
吴倩小心的敲门,低声道:“杨锐,我们要下班了。”
杨锐马上抬头,问:“电报呢?”
“没有电报过来。其实你不用专门过来的,如果有电报,我们会派邮递员送到学校里去的。”吴倩细心的给他解释。
“我就是着急。”杨锐从鼻子里吐气,摇摇头:这个史贵,专门提醒他要及时拍电报,还是没有拍,真该被人狠揍一顿,才能醒悟过来。
他又担心史贵被省城的警察抓起来,又担心新概念英语的销量不好,或者销量太好,不能及时送库存过去……
但在这个没手机的年月里,他根本无法联络到史贵。去省城得到溪县转车,而且每天只有早晨的几班,就是到了省城,他也找不到人,只能被动的等待他的报告。
这种等待,实在是太熬人了。
“回去吧。”杨锐猛的起身,却是因为坐的太久了,一下子栽倒了下去。
吴倩想都没想就抱住了他,鼓囊囊的胸脯,立刻顶在了杨锐的脸上。
“啊!”吴倩叫了一声,又一把推开杨锐,碰到了一个水壶,好在没有烫伤。
“你怎么……”吴倩闹了一个大红脸,看都不敢看杨锐,一跺脚,就跑下了楼。
王国华看的目瞪口呆,捞住杨锐,叹道:“长的帅就是好啊。”
杨锐摇头失笑,心里不免回味一番适才的触感,忐忑不安的心情,经过这么一个打岔,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回到学校差不多是晚上8点了。杨锐随便塞了点食物,就去给锐学组上课。虽然距离高考还有相当长的时间,但要是不进行系统化的训练,再好的补习老师也是徒呼奈何。
如今的锐学组仍然是七十多人,除了黄仁、王国华和曹宝明以外,没人知道杨锐正在准备一场大清洗。
相反,当日投了反对票的李铁强、王万斌等人,学习之余还有说有笑,不用投资的情况下,锐学组的条件其实相当优渥,每个学生除了排队参与油印能够获得不菲的工资以外,杨锐还变着法子的将锐学组赚到的利润,直接补贴到个人。白米白面加菜加骨头加肉等等且不说,就连文具、稿纸和试题这些东西,杨锐也尽可能的算在锐学组的账上,他甚至开始计划购买一批衣物,作为制服分,以减轻组员的家庭负担。
身在这种有资金来源的学习小组内,组内成员的生活和学习条件都大为改善,自然而然觉得轻松。
投反对票的学生,许多也是贪婪这难得的轻松,不愿意将之作为赌注,压在桌面上,这其实是正常人的心态,但从杨锐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人,显然不是锐学组想要的。
他的锐学组,也许不可能像是共济会,或者骷髅会那样变成秘密党派,但这也应当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交流组织。一些因为自信,因为实力,因为能力而充满了魅力的男人和女人们,因为交易而变的亲密,因为共同的利益而变的默契,因为固有的渊源而变的和善。
希望轻松没有错,但希望永远轻松,以至于畏畏尾的家伙,不应当是锐学组的选择。
杨锐身在西堡中学,没有吸纳更多组员的渠道,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将内部的团结看的非常重要。
等到了大学,这些支持他的锐学组成员,就是稳定的基石。
然而,所有的设想都要现实的成功才能推行。
杨锐想要清洗锐学组,想要锐学组的学生们明白民主的虚弱,就先得证明自己的成功,以及民主选择的失败。
正在省城售卖的《新概念英语》,这些不知道畅销还是滞销的铅印教科书,是所有一切的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