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学组继续前进,以相似的流程,完成了宿舍区的六名老师的拜访,然后又浩浩荡荡的下山,继续拜访住在西堡镇的四位老师。
整个西堡镇地区,都被震动了起来。
除了过年,当地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了。
随着第一挂鞭炮的响起,开始有孩子,接着是年轻人和大人,追随着锐学组的脚步,跟着看他们如何拜访西堡中学的老师。
于是,西堡中学的老师们的名字,也因为围观群众的口口相传,迅变的令人熟悉。
柳光荣。
冯沙。
庄牧生。
……
在这个消息封闭的年代里,报纸和收音机就是他们所能接触的全部公共媒体了,除此以外,人们只有八卦和故事来做娱乐。
什么论坛,什么QQ,什么微信,什么自媒体,这个年代通通都没有。就连电视都少得可怜,节目也非常少。
本地中学的老师们,哪几个更好,本身就是个不错的故事。
到了最后,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以至于惊动了镇政府和派出所,一些警察带着手铐上阵,才将好似游行的队伍分隔开来。
好在派出所的所长就是杨锐的姑父,教育了杨锐两句,就将他们给放回去了。
声势已起,也不用杨锐多做什么。锐学组诸人招呼一声,开始打到回府,镇里的兴奋却才是刚刚开始。
不少人都跑到老师家里去打招呼,一个镇里的人,本来就沾亲带故的,要找个理由聊天,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论有没有被拜访,老师们都很高兴。
现自己做的事有意义,这本身就是一种令人兴奋的要素。军人可以拿着微薄的津贴驻守高岗,华人科学家可以放弃国外的优渥条件毅然回国,革命者可以提着脑袋为理想而战……
金钱不会是人生唯一的推动力,但做有意义的事,或者说,让自己做的事有意义,是人生所必须的动力。
杨锐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身处乡镇的老师们,需要的是什么。
事实上,即使没有获得鞭炮和鞠躬待遇的老师,也微笑的看着眼前生的景象。
全部仪式结束,回到西堡中学已是傍晚时分,杨锐让人取了1o只肉罐头,加入到了锐学组豪华晚餐。
在全面竖立了锐学组的形象以后,他也不再顾及人们的闲话。
5o多名锐学组成员,还有二十多名入组积极分子占据了食堂的一角,吃的满嘴流油,兴高采烈。
最近一个月,生了太多值得值得讨论的事,对这些少年人来说,类似的话题,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邵亮被苏毅安放在了靠墙的一侧,有些闷热,但他还是尽可能的不去吸引他人的注意,自顾自的吃着分给自己的一碗面。这么多名热血年轻的学生,绝对不是他愿意招惹的。
一会儿,杨锐端着面,坐在他对面,问:“有什么想法?”
“你碗里的肉比我多。”
杨锐低头看看碗里的红烧肉,挑了一只,乐滋滋的大嚼,道:“你在加入锐学组以前,差不多就是俘虏的待遇,有肉汤喝就算占便宜了,还想吃肉?”
“那我要是加入锐学组了呢?”邵亮虚情假意的问了一句。他靠着卖牛仔裤,每周都能赚到上百元,一个月下来,少说有六七百元的盈利,吃肉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要不是他的老爹固执的要他读书,邵亮早就辍学做生意去了。不过,今天生的一切,还是出乎他的意料,总有点怪异的感觉,更想听听杨锐的想法。
“锐学组不是你想进就进的,你现在写申请,就相当于49年反正,吃肉还是不太可能的,总归还是能吃饱的。”杨锐心情挺好,声音清朗,引的周围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邵亮被他调戏了也不恼,道:“你这么说,反正不反正,结果不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