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鸦雀无声,谢珣这句话一说出口就代表着没有回旋余地,他要推翻宇文皇室当着皇帝。
张老太傅目瞪口呆,李阁老也是错愕不已,他们是想过谢珣要争皇位,可他们又自信地觉得谢珣一直恨的是宇文景。如今宇文景被他囚禁,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只要下一任皇帝给镇北侯府平反,他就不会在意皇位。
他们都是世家养大的孩子,没有人愿意背上谋朝篡位的罪名,也没有人想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遗臭万年。他们万万没想到,谢珣仍是要争皇位。
“谢珣,你这是痴心妄想,别以为你囚禁皇上,你就能取而代之,这是宇文家的天下,宇文景犯了错,我们废了就是,太子也好,端王也好,名正言顺,你算什么?”宗室一名宇文氏的老臣指着谢珣破口大骂,“从龙椅上滚下来,那不是该待的地方。”
宇文氏五百年的基业,绝对不能毁于一旦。
谢珣长剑立于身前,神色冷漠,并不在意宗室的指责,要他把皇位还给宇文皇室,绝无可能!
李阁老说,“老王爷言之有理,宇文皇室毕竟是正统,皇上也有传位诏书,不管是太子登基,还是端王,都是名正言顺。小侯爷难道想要谋朝篡位吗?”
文武百官为了选太子,还是端王吵得热火朝天,一步不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针尖对麦芒。如今谢珣跳出来,给他们第三条路选择,他们却拧成一团,一致对外。他们再怎么吵,都是宇文皇室和氏族的事,可若是谢珣登基,以他的性子,谁能掣肘?没有氏族想要一个军权和政权高度集中的皇帝。
谢珣性子还如此霸道,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谁知道这样的皇帝登基后会给百姓带来什么。
最重要的是,谢珣登基后,以宁州和十二州如今的政策,氏族再也不是权力中心,那就真正的皇室集权。
军权,政权,还有财权,谢珣都不必求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氏族可以直接洗牌。
“谋朝篡位?”谢珣冷笑,“记住了,本王不是镇北侯府的小侯爷,是宁州铁骑的秦王,从我三年前叛出京都,我就是在谋朝篡位,难道你们今天才知道,本王在谋朝篡位吗?”
张老太傅着急地说,“谢珣,不得胡言乱语,镇北侯府的冤屈,错在宇文景一人,他会为此付出代价。老夫知道你志不在此,不必与天下万民作对。宇文景做错了事,纠正便是,新皇定会为镇北侯府平反。”
“镇北侯府的冤屈,自然由我来平反,不必太傅费心,我倒是想问一句,太子年幼,贤明平庸未知,心性如何不明,他当选皇帝,林和礼摄政,外戚和皇室必有内乱。端王这几年在京都游山玩水,边境战乱不断,江南天灾频繁,他置身事外,未见寸功。本王平定北蛮,安定扬州,除了不姓宇文,这皇帝如何当不得?”谢珣声音平静,且温和,“一国之君,是为了天下谋福祉,而非为了一己私欲。你们氏族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对天下疾苦视而不见,你们高高在上坐享天下供奉,却不曾为天下万民做过任何事。你们心中装不下百姓,有什么资格为天下万民选君主,你们不觉得自己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