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本想来散心,陪方玲君赛马骑射,不曾想有人要置她于死地,那就不怪她睚眦必报了。
“凤妤,你会骑射啊。”张伯兴打招呼,“有没有兴趣来比一场?”
方玲君凌空朝他抽了一鞭,“走开,别来找打。”
“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本姑娘会招上门女婿,用不着你担心,再不滚揍你!”方玲君扬了扬鞭子,张伯兴讪讪离开。
看台上,齐王抚掌笑说,“今天的骑射宴真是精彩,御赐的汗血宝马,说射杀便射杀了,镇北侯府当真是目中无人。”
“畜生无端伤人,若在宴上有血光之祸,王爷也难辞其咎,小侯爷也算为王爷解决了麻烦,陛下英明仁慈,想来不会怪罪小侯爷。”
他们在高台上离得远,听不清楚谢珣说了什么,可人群渐散,闹剧终结。林晟和谢珣结交两年,也知谢珣脾性,他素来不爱管闲事。若非凤姝是谢璋未婚妻,又是出了名的溺爱幼妹,谢珣未必会管凤妤的闲事。谢珣连三皇子都敢打,何况是一匹御赐战马。
“你和小侯爷这两年走得倒近,不怕惹来麻烦?”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两家本就有亲,走得近些也寻常。”林晟笑说,意有所指,“太子妃临盆在即,若是喜得麟儿,镇北侯府亦是大喜。”
两人笑着碰杯,不再谈论此事。
方玲君和凤妤牵马漫步而行,方玲君义愤填膺地骂着林雨燕,“林雨燕究竟为何恨你,总是寻你麻烦,在国子监顶多是恶作剧,如今变本加厉想要你性命,她这人心胸狭窄,又有林家撑腰,你日后要避着她,免得她又加害于你。”
“我比你更好奇,究竟是何处得罪了她。”凤妤淡淡说,“在国子监时,她欺负我,孤立我,只不过是寻常小儿女口角之争,我能忍则忍,不想给姐姐惹麻烦,如今竟要我性命,她当真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你也别生气,我们寻着机会再教训她。”方玲君宽慰着她,倏然看到凤妤掌心一道红痕,“你受伤了?”
缰绳把她掌心磨出一道红痕,凤妤看着风轻云淡,实际上她必须要死死抓住缰绳才能稳住身形,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细嫩,经不住粗糙的缰绳摩擦。大型骑射宴都有太医候着,凤妤到觉得不必小题大做,蔷薇匆匆来找方玲君,“姑娘,姑娘……雪兰郡主来了,正在找您。”
“你先去找郡主吧,秋香会来找我的。”
“行,那你看完太医来找我。”
“好!”
凤妤觉得掌心的伤也不必找太医,两三天就消散了,庄园内秋色正浓,菊园里盛开了姹紫嫣红的菊花,有黄菊,绿菊,白菊,紫菊等等,五颜六色,都开得非常好看,马场正是热闹时,园林里人烟罕见,凤妤在菊园赏花。
可她赏着赏着就发现了醉卧花圃的谢珣,小侯爷一身骑装醉卧花间,手持酒壶,阳光在他和鲜花间洒落一地灿烂,凤妤数次见到谢珣,都是杀伐果决,冷若冰霜的少年将军,如今他微醺花间,眉目染尘有光,倒是真像京都传闻中的风流小侯爷。
“喝酒吗?三姑娘。”谢珣扬了扬酒壶,有酒滴在花中,酒气花香醉人,此情此景倒像是话本里的小霸王调戏大家闺秀。